他想站起來,卻四肢無力,力不從心。
好在雲曇翎及時將他扶穩,他抬頭一看,衣服是他熟悉的淡藍顏色。
雲曇翎滿臉焦急:“你沒事吧?”
自從他毀了無生石,便再也沒有看她對自己如此關心的樣子,可看著眼前的人,似乎總有種陌生的感覺,他悄然抽回手臂,搖頭道:“我沒事,你不必擔心。”
四下無人,靈塵不知被突如其來的大水衝到了哪裏,雲曇翎看了看四周,對他道:“我們先離開這裏。”
靈塵看著她,此刻已經看不出她眼中的恨,她已經原諒自己了嗎?
靈塵緩緩點頭:“好,去哪裏?”
雲曇翎領著他走,並沒有直接回答他,道:“玥銀劍不能沾你的血,還是把它給我收好吧。”
靈塵看看手裏的劍,遲疑片刻,終於還是將劍遞給了她。
雲曇翎毫不猶豫接過劍,冷笑道:“真是聽話!”
“你……”靈塵啞然。
雲曇翎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衣服,無奈道:“我不過是換了一件與雲曇翎一模一樣的衣服而已,早知道你會這麼聽話,我早就用這一招了!”
靈塵恍然大悟,神情變得冰冷:“紫淺!”
“不錯!”此刻的紫淺搖身一變,已經換回了自己的紫色衣服。
靈塵寒聲道:“把劍還我!”
紫淺笑道:“你早該知道,玥銀劍到我手裏的那一刻,便搶不回去了,要怪就怪你自己,被我騙了那麼多回,怎麼就不長記性呢?”
眼看紫淺的身影逐漸消失,靈塵欲起身追去,不料這時,一條捆仙繩將他纏住,讓他無法淩空。
紫淺帶著笑意的聲音遠遠傳來:“我先走一步,你好自為之。”
仙界百門親眼目睹靈塵將玥銀劍交給紫淺,親眼看著紫淺帶走玥銀劍,眾目睽睽,眼見為實。
譚君邪大聲道:“想必諸位剛才都親眼所見,玥銀劍是他親手交給紫淺的!他定是與魔界有什麼瓜葛!”
靈塵啞口無言。
譚君邪對雲曇翎道:“雲門主,請恕我直言,這劍靈自稱因你之血而生,但他解封玥銀劍,毀了無生石,這下又將玥銀劍拱手讓人,所作所為實在理難容!你莫要護短包庇才是。”
雲曇翎目光看了看靈塵,淡淡問道:“那你待如何?”
譚君邪道:“他若不死,人心難平。”
旁人起哄:“就是!”
這時,因七破水而出,疾步走到靈塵麵前,二話不替他扯斷繩子,將他護在身後,遠離仙界眾人,道:“你們要動他,得先問過我!”
眾人神色一變,因七本就一身蠻力,加上法器根本傷不了他,對付一個靈塵尚且困難,這下又加上個因七,當真是難上加難。
鬆月道:“你二人一個修煉理難容的魂術,一個傷人無數吃人不吐骨頭,我仙門正道今日無論如何也要替行道,除去你們兩個禍害!絕不能放虎歸山!”
因七不屑道:“就憑你們?不自量力!”
歐陽文道:“妖獸休要猖狂!自古邪不勝正,自會有對付你的方法!”
靈塵漠然道:“對付他?你們想都不要想。”
譚君邪冷道:“你有資格話麼?剛才在對付湮燼的時候,我便已經看出,你魂力有限。”
靈塵看著周圍所有人,手中黑氣騰騰,淡然道:“我即便是魂力有限,對付你們,那也綽綽有餘!”
立時,眾人全部凝神戒備,虎視眈眈。
人群中的雲曇翎安靜看著他,一語不發。
“區區魂術,以為我們會怕你?”譚君邪冷冷一笑,拉動弓弦,一隻紫色的利箭被他拉出,直至弓被拉滿,他突然一鬆手。
眼看勢如破竹的離弦之箭轉眼將至,因七站在靈塵麵前,一拳打出,這一拳之力,將那箭震得支離破碎,拳風來勢洶洶,狂風大作吹得仙界眾人白衣獵獵。
靈塵收了手中魂印,腳下一個踉蹌,顯然脫力了,譚君邪得不錯,他如今能施展的魂力的確有限,當下拉了因七,道:“我們走!”
鬆月淩空而起,手中拐杖光芒大盛,喝道:“休想走!”
隨即更多人手持法器追上,來勢洶洶。
倉促之際,靈塵拿出方囚珠,二話不祭了出來。
“砰!”的一聲,方囚形成的界結將鬆月等人的攻擊擋了下來,反彈之力使得眾人被自己打出的力道反傷,被迫壓回地麵。
方囚珠形成一麵巨大的光牆,替他們擋住一切攻擊和窮追不舍,這時的靈塵因七早已逃之夭夭,不知所蹤。
許久之後,雲曇翎默然揮手,方囚珠似乎有所感應,光芒內斂,回到她手中。。
她之所以可以控製方囚,是因為方囚珠不認主,任何人都能使用它。一旦結界被打開,隻有相同血脈的人才能收回,靈塵體內流著她的血,雲曇翎自然能將其收回。
譚君邪麵露不甘,對身後弟子道:“給我全力捉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