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弦斷(4)(1 / 2)

不過這樣我也好利用他們的猜忌心,得知一些事情。

我故作固執:“本來就沒有聽到,還想我說什麼。”

說完便露出得瑟的笑容,在他們看來,這個笑容已經意味著我不打自招了。

而我做的一切都是模糊他們的視線。

秦韻還想說什麼,可是宴卿書卻出言相阻:“罷了,她聽到就聽到吧,不過我猜測她也聽不完整,無傷大雅。”

我在心裏暗罵了宴卿書一聲,破壞我的好事,我不過就是想要知道他們討論一些什麼嗎,有這麼困難嗎?

秦韻看著氣鼓鼓的我,又看著在旁邊一杯又一杯喝著悶酒的宴卿書,眼角浮現了一抹掙紮的神色,末了,才終於勸說宴卿書:“你有什麼話就親自對她說吧,剛剛對我氣勢洶洶的,到了現在卻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

宴卿書頓時把手中的酒杯狠狠的摔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響,酒水傾瀉了一地。

這聲音著實把我嚇了一跳,可這僅僅隻是一個開始,他對著秦韻吼道:“我說了她也不會聽我的,她一直都隻願意跟隨你!”

雖說我喜歡秦韻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但是在光天化日之下說出來還是猶如給了我重重的一擊,特別是當事人秦韻根本就沒有絲毫的表示,更讓我覺得臉上無光。

我站起來對宴卿書毫不客氣:“你瘋了吧你!誰讓你說這些話的?”

他雙目睜大,語氣亦有不甘:“對!我就是瘋了才會喜歡你,處處為你著想!”

“嗬,為我著想,虧你說的出口,以前是誰對我好,卻又把我推進萬丈深淵的,一口一個為我著想的。”我絲毫沒有給他麵子,同他反駁。

他的氣勢慢慢就弱了下去:“你根本就不會明白當時我兩難的境地,每個人都應該有一次被原諒的機會,我後來不是想辦法補償了嗎?還不夠嗎?”

“對於我來說,不夠。”我走過去用手指著他的胸口,一字一句都那麼清晰:“如果我先給了你一刀,再給你包紮你會覺得感激麼?感覺我手下留情,沒有把你一刀斃命,是不是這樣?就算過了很久,這個刀疤也會伴隨一個人一生,就算你再怎麼彌補也隻是徒勞,錯了就是錯了,不要找借口。”

我一口氣說完了這麼多話,不免覺得口幹舌燥,而宴卿書也麵色鐵青。

我瞪了秦韻一眼,並未對著他說什麼。

宴卿書受不了我心中語氣,癱坐下來,並未答語。

秦韻拉了拉我的衣袖,示意我夠了,不用再說下去了。

冷靜下來的我也知道我這番話的確是嚴重了一點,積蓄已久的怒氣終於有了一個發泄的出口,從此變得一發不可收拾。

本來我以為宴卿書已經完全放下了,這一生和我都不會有絲毫的交際,但是今天他居然出現在我的麵前,還與我大吵了一架,果真是世事難料。

秦韻沉聲問道:“你來這裏好什麼?”

我餘氣未消心中還有一點憤憤難平:“這路上刻著你的名字?我偶然經過都要征得你的同意嗎?”

聽到我如此刻薄的話他也放棄了和我交流,我們三個人都不說話,氣氛異常的尷尬。

首先打破尷尬的是宴卿書,他搖搖晃晃的起身,頓時讓人感覺他蒼老了很多。

“你們繼續聊吧,我先走了。”這是他站起來後說的唯一一句話,由始至終他都未曾看我一眼。

秦韻看著他遠走,也浮現出了一聲冷笑:“我是應該叫你公主還是應該叫你白疏,不過,都不重要了,事情成了這個樣子,你滿意了?”

我驀然覺得異常可笑:“他背叛過我難道我還要一如既往的對他嗎,而且我也沒有對他做什麼實質性的傷害,誰知道你們偷偷摸摸在這裏密謀些什麼,沒準正是在討論怎麼在路上把我殺人滅口呢。”

“他來找到我,就是讓我勸你不要去西域,他也看出了棋染的目的不簡單,所以想要保護你,你想成什麼了?”

我抬頭望著語氣冰冷的秦韻,發現他的眼神是前所未有的冷冽,還有失望。

應該是對我很失望吧,別人對我那麼好,可是我卻一次又一次的傷害他,可是秦韻,你又何嚐不是這樣對待我的呢?而且你比我更甚!你又有什麼資格來說我呢?

不過這些話,我終究還是沒有說出口。

如果宴卿書還是以前那個宴卿書,公主還是以前那個公主,事情就不至於此了。

可是宴卿書背叛過我這個血淋淋的事實,我一輩子都不會忘記。

秦韻也背叛過我,一次是在前世,不過那次已經淡了很多,我不是跟介意了,心裏能夠很好的隱藏。而我跳崖那次,我不知道算不算是背叛,在我知道真相之後我便原諒他了很多,可心裏還是無法放下這個包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