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痛苦離別(2)(1 / 2)

牧一把抱起我,進了房間,輕輕的放在床上,他側著身子,讓我躺在他的臂彎,眼波如水的看著我。輕輕的觸摸著我臉上的每一個線條,手指伸進我的發絲,低下頭聞著我頭發上的味道。鼻尖,臉頰、嘴唇,他都細細的撫摸著,似乎要將這一切牢牢的記在腦海。

我也細細的摸著他濃密的眉毛,秀氣的鼻子,質感的嘴唇,今夜之後,我們的愛情會演變成什麼樣,一切都不可預知,這或許是我最後一次這麼親密的觸摸他了。

他的氣息向來淡淡如森林清新般的味道,如今夾雜著煙草的味道,這段時間牧肯定煙不離手,借酒澆愁。我曾痛恨煙草的味道,可如今我卻近乎貪婪的聞著他身上散發的味道,一絲一毫也不想漏掉。

牧抓住我遊離在他唇上的手,一根一根手指溫柔的親著。

陽光從天空中悠然泄下,縷縷光,從窗戶邊輕輕的折射下來,小心翼翼的,生怕驚擾了我們,房間很靜很靜,隻有彼此的心跳聲。

我們留戀著此刻的每分每秒。

“人道海水深,不抵相思半;海水尚有呀,相思渺無畔。攜琴上高樓,樓虛月華滿;彈著相思曲,弦腸一時斷。”

但我們都有一種悲涼的清醒,我們都用心愛了,努力愛了。愛情分分合合,又有幾人能甘願這樣的結局?可不甘願又如何,現實逼迫你做出抉擇,無論多麼珍貴,你除了忘卻,你別無它法。縱然內心在隱痛,嘴角也要含笑作別。

牧終於耐不住,俯身親了下來,唇齒之間的味道熟悉得令人發暈,一霎間的恍惚,好像以往那些美好纏綿的日子。

一個長吻後,不能抵擋的分離的事實,讓牧的眼淚無聲的又掉了下來。牧的手輕輕覆在我的肚子上,一遍一遍很輕很柔。牧想說的什麼,我捂住了他的嘴,小塵牧的事情終究是過去了,這會是我們心裏永遠的一道疤,時間足夠久了,或許能慢慢淡忘些吧。

牧還是掰開我的手,輕輕的說:“塵兒,對不起,我沒有保護好你和小塵牧。”眼淚又湧了出來。我搖了搖頭,我走後的日子,不知牧將如何度過,可以想象他的痛苦。

他已經和家裏斷絕了關係,一個多月沒有聯係,每次他父母來,他和他父親都是拳頭相向,而他母親除了哭已經別無它法。我不想因為我,牧斷了和他父母的來往,即使他們再過分,但畢竟血濃於水,親情是割不斷的,就像我深圳媽媽病了,無論怎樣我都要去法國陪她的,她是我不可替代的母親,我也是她不能替代的女兒。

離開後,朝朝暮暮的薄薄心事,也隻有自己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想到那個人,那張臉,那個背影。以後我的世界裏除了思念,就是對自己的守望,和對親人的責任了。

竟然逼不得已要離開了,我也不想給牧留下這麼淒苦的分離場麵,也不需要牧為我堅守什麼,世間最難莫過於堅守,於困苦中能夠恬靜的堅守,更是折磨,一切都交給未知和老天。我輕輕擦去牧的眼淚,強忍著哀傷說:“牧,你剛才嗚嗚大哭,哭得好難聽哦。”

牧抿嘴笑了,寵溺的親了親我的臉頰。我把牧從床上拉了起來:“牧,我給你剪頭發吧,你頭發太長了,不精神,不像做律師的。剪完頭發,我們去好又多買菜,我給你做飯。”

牧還沒吭聲,我跳下床,拿了剪刀、理發器和罩子,幫牧圍好,動手給他剪頭發。牧任憑我折騰,也不出聲。以前我幫他剪過,雖然參差不齊,但整個發型是比較好看,帥氣中帶著幹練。每次出去和他同學吃飯的時候,他都要跟別人說:“這是我們家塵兒給我剪的。”有時調皮剪得差強人意,他也氣得哇哇叫,他自己去洗發店修修,最終還是保持我剪的那個發型。

剪完頭發,我和牧去“好又多”超市買東西。濃濃分離的哀愁化不開,我和牧都會不由自主的淚眼婆娑,卻又癡情的兩兩相望,恨不能將時間永遠定格在這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