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入2011年,我和牧在新年時見過一麵,在公司的高管會上。上午會後,他坐在我辦公室對麵,我們基本沒有說話,他隻暖暖的看著我,我回他一個靦腆的笑,如此而已,但即便如此他也是滿足的,神色難得的溫柔和輕鬆。
下午,我正專注的準備下午的會議材料。沒留意他已經進了我的辦公室,他敲敲我的辦公桌麵。聽到他微微不悅的說:“這段時間,怎麼瘦得這麼厲害?”我垂下眼簾,輕輕的說:“忙。”
牧皺了皺眉:“年底了,就別出差了,外地和深圳溫差大,容易感冒。我讓家裏的阿姨過去你那裏,照顧你一段時間,好好補補身體。”
口氣責備卻瀉著絲絲的寵溺。
“牧,不用了,我自己調理下就可以。今晚我要北京出差,北京區域搞定了,後麵就可以省掉很多麻煩事情了。”
他不做聲,一會,突然問:“這段時間,你有什麼事嗎?”
“什麼?”我抬頭看他,看見他心情極好的笑容。
“我問你,這段時間,你有什麼事情嗎?”牧重複。
“為什麼這麼問?你有什麼事情嗎?”我反問。
“嗯,我有很重要的事情發生。這段時間在國外,我一直在打噴嚏,我想一定是有人想我了,或者說我壞話了。”
“啊?噢......”我笑笑的回應他。心裏突然冒過一絲絲想法,不會因為在天涯開貼了,討論的都是他,所以他“阿丘阿丘”噴嚏不斷吧?
想到這,我突然咧嘴笑了。
“駱雪塵,你笑什麼?”
“沒什麼。”我抬起頭,乍然撞進他含笑未去的眸子裏,神色愉悅而關切。
“分開這段時間,有想過我嗎?”
“一兩次吧。”我隨意的答,牧的笑容越放越大,我連忙補充,“我......不是那個意思......就是工作方案,等你意見等你批準的時候,才那個.....”
他彎起唇弧度說道:“そうか搜噶......搜噶....(日語,是嘛,怪不得,原來如此之意)
我隻能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的不再出聲。
牧笑笑,踱步到玻璃窗前臨窗而眺,牧低聲念:“回廊一寸相思地,落月成孤倚。背燈和月就花陰,已是十年蹤跡十年心。”
十年蹤跡,十年心。牧的意思,我自然懂,句句心酸卻不能流於形色。
我轉移話題說:“薑總,很快就年終會議了,2010年的KPI完成沒有,還有這等雅興在這玩詩詞文字。”
牧翹唇回頭一笑:“趕緊,開會,開會了......”大步移出辦公室,走到我麵前時,卻露出燦爛笑容,貼著我耳朵說:“這段時間真想你,同居過,感覺就是不一樣。”說完一臉輕佻的離開我辦公室。
那天我要去北京出差,訂的是晚上的航班,收拾好了行李,準備直接從辦公室走。臨走前,晚上他又來我辦公室,我正在辦公室收拾東西,產品總監也在那,牧站在門口,問:塵兒,東西收拾得差不多了吧,那邊酒店安排得怎麼樣?證件手機帶齊了吧?千萬別拉下東西,每次都丟三落四的,讓人不省心......
產品總監斜斜的看著我,我咳了兩聲。牧才反應過來,停住了。離開前,牧還不忘加一句:注意安全哈。
我從北京時,牧已經出差了。
北京出差回來後,我再次感冒,一個月之內,已經第三次感冒了,全身酸痛,回國後第一次因為身體原因請假了。或許國外呆了十年,習慣些許西方的說法,身體有自愈功能,基本采取“拖”字絕“熬”字絕,發現,有時有效卻容易反彈,病情反反複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