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天涯情緣(26)(2 / 2)

我俯下身子,貼著媽媽的臉:“媽媽,你說我會是世界上最漂亮的新娘,要看著我穿婚紗,所以媽媽一定要堅持,我一定要讓你看到我穿上婚紗的樣子。”

讓媽媽看到我穿上婚紗的樣子,這似乎變成了我的一種信念。我就像上足了馬力似的,在媽媽剩下的日子裏,迅速的挑好婚紗,訂好酒席,選好日子。

我希望在媽媽離開之前,她至少能參加我和威的訂婚儀式。

威並不讚成我這麼急,我理解他的顧慮,他是擔心我,是為了媽媽而匆忙的訂婚,而我自己沒有想明白。

陸毅問我:是不是因為媽媽的病情,由原來溫溫吞吞的曖昧不清的態度,一下子急速轉變成了熱情如火,塵兒,你確定你是清醒的嗎?

媽媽也說訂婚不急,這個話題,媽媽和我說了很多:“塵兒,我不希望你是為了我而接受了威,安排了訂婚,我希望你們倆是真心相愛的。”

自威表白後,我內心是甜蜜的,和威用另外一種身份相處,讓我有不同於以往的感覺,我相信我骨子裏麵已經接受了威。

所以我很堅定的告訴威,告訴陸毅,告訴媽媽:“所有的感覺都在告訴我,我真的在戀愛,我是愛威的。”

我不知道是我的心告訴自己是這個答案,還是我要在媽媽離去前穿上婚紗這個信念讓我所有的信息都指向我愛威的事實。

訂婚前一個禮拜,我突然高燒不斷,住院了,沒敢告訴媽媽。

醫生說是勞累過度,免疫力差造成的。其實我知道,因為常年心情的起伏,對牧的不舍與牽掛,現實中的牽絆,對家人的愧疚,心裏是糾結成團的。現在接受了威的感情,仿佛打破了自己心牢,整個人如釋重負,人反而生病了。

陸毅來看我了,他說,我的身體在和我的心搏鬥,身心沒有合一,所以免疫係統就會出現問題。說到底,是我內心的那個薑一牧還在作祟。我告訴自己要好好愛威,好好和他一起生活,可我的身體卻出現抵抗的情緒,所以,白天清醒的時候,燒是退的,傍晚身體又開始排斥,退了又燒,燒了又退。

我不知道陸毅是否分析得合理,但即便是如此,我也要竭力讓自己身心合一的去接受威的感情,畢竟我和牧已經七八年沒有聯係,即便有什麼,或許也隻是代表過去曾經有過。

我和牧是沒有未來的,現在的情形關於他的一切都是徒然。我相信自己是可以做到,埋葬過去,重新開始生活。

威和爸爸奔波在兩個病房。

威忙於公司、媽媽和我,很累很辛苦,但每次見到我,俊朗的臉孔上總是笑得燦爛。住院第三天,我半夜醒來的時候,他已經在沙發上睡著了。

我輕身下了床,緩步走到他的麵前,安靜的注視著熟睡的他。一點一滴的往事如潮水般湧來,這世界上有一個男子愛我如斯,我還奢求什麼呢?

我俯下身子,看著他俊美帥氣的睡相,輕輕的印上我的吻。

這是我第一次主動吻了他。

威迅速的響應了我,眼睛依然閉著,但卻深深的貼緊了我的唇瓣,仿佛三十年的情感都彙聚在這深深的一吻中。

我睜開眼事,威也睜開了眼睛,互相凝望之際,我的心跳驟然加速。威再次將唇湊近,輕輕柔柔帶著無限的溺愛和幸福。

淩晨5點,我和威緊緊相擁在病房,那一刻,我終於確定了自己對他的感覺.....不僅僅是兄妹之情那麼簡單。

這種釋然,讓我迅速恢複了體力,第四天我出院了,又開始緊鑼密鼓的籌備訂婚的事情。

我和威即將訂婚的事情,讓媽媽精神麵貌變得格外的不一樣,似乎從死亡線上拉了回來,她每天即使嘔吐得很厲害,但她仍舊強迫自己吃東西,她精神的時候,還能和我討論訂婚上的一些細節。

因為化療,她的頭發早已脫落,她讓我給她定製了一條miumiu的絲巾和衣服,也定製了她心儀已久的帽子。她說,她要漂漂亮亮的出現在我和威訂婚儀式上。

在死神麵前搏鬥的人,都會爆發出一種讓常人驚歎的意誌力,媽媽在我們訂婚前一天,臉色和膚色都達到了前所未有的紅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