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我的心裏其實很早就已經接納威,有的隻是對牧過往的那些不甘心,但威的深情與厚愛,無法拒絕,也不忍拒絕。
麵對他的表白,威寵溺的眼神,等待我的答複,我不知用什麼語言來說,是或否,好或者不好。隻有留著淚伸出手抱著他。
威溫暖大手拭去我的眼角不斷湧現的淚:“塵兒,告訴我,如果有一天我突然消失在你的世界,你會怎麼樣?”
我的心一陣陣收緊,要直麵媽媽的離開,如果生命中還有麵臨爸爸和哥哥的離開,這是無法承受的傷痛,唯有更加用力的抱緊他,仿佛下一刻他就要離開了似的。
這句話讓我很緊張,我無法想象假如威離開了我身邊,我會是怎樣?肝腸寸斷,痛不欲生都不足以形容此種心境。
我在心裏呐喊:不可以,不可以離開。
威也加大力度摟緊了我,仿佛感應到我的心裏的呐喊,微勾唇角,展開微笑:“塵兒,不會的,我不會離開你的,我說過我這輩子最大的願望就是娶塵兒為妻,讓你做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我怎麼可能會離開你?”
我輕聲的說:“哥哥,有你在身邊,我就是最幸福的。”
威俯身淺吻我眼角的淚,細聲的說:“Jet’aime(我愛你)。”
威聲音低沉溫柔,我卻聽得很清晰,我佯裝沒聽清,搖頭:“你說什麼?我沒聽清?”
Jet’aime。”威這次讀得有點輕重音不分,語調怪異。
我依然搖頭:“你是在說法語嗎?還是在說中國話。”
威笑看著我:“塵兒,向來是語言高手,要不你示範一下,我剛才說的,說慢點,說多幾次。”
我放慢聲調說:“Jet’aime。”
威搖頭:“Oncemore。”
我一遍遍的重複Jet’aime。直到看到他眼底浮出深深的笑意,他捏著我的鼻子:“傻丫頭,這麼容易就被我騙了。你知道我來法國,第一句話學的就是”Jet’aime,就等著有那麼一天能在你麵前說出這句話。我還會德國的,意大利語的。俄語的,日本語的我愛你,你要聽嗎?“
我搖搖頭,慢慢的伏在他胸口,聽著他胸口鏗鏘有力的心跳聲,這顆心太苦,他要的就隻是我的一句我愛你而已,為了這三個字,威等候了三無數個日日夜夜,即便是威的一個小小把戲,我也樂於和他一起享受,威說:”這顆心一直都屬於你。三十多年未變,以後的日子也不會變。“
我抓住他的大掌,放在我的心跳處:”我的這顆心一直都知道。“
威深情的吻一次又一次的或輕或重落在我唇邊發間。
就如初戀的小夥子一樣,威的心裏盈滿了幸福,臉色洋溢的都是寵愛,而我的心裏也下定決心,重新開始生活,接受威的感情,放下過去。
我的心裏也是幸福的,甚至我堅信我是真的愛威,因為很久我都沒有這種感覺了,平日與哥哥的相處,和當下以情侶的身份相處,我的內心是發生了變化的,甚至是羞怯的,而不像平時在威麵前撒嬌任性。
威的眼神一刻也舍不得離開我,手一直被他牽著。甚至走到客廳,我們也是十指相扣,爸爸剛開始不覺得有什麼異樣,平時威對我寵愛有加,動作就很親密。但很快爸爸就看出了苗頭,因為威即使吃早餐仍不能自控的親我,都落在唇上,手也一直牽著,放在桌上。
向來話多的我,也羞著臉沒多說話,由著威。
爸爸笑得很開心,但沒有說破。爸爸拿出錄音筆給了威,原來威還沒有來得及聽。
威說一起聽,我製止了他,我想媽媽一定有很多話,是想單獨交代給威吧。
吃完早餐,一起去到媽媽病房。媽媽雖在病中,但女人特有的敏銳程度,看到我和威的表情以及不同以往的親昵程度。媽媽開門見山的問了威:“兒子,你和塵兒?”
威摟著我,轉頭親了一下我,露出燦爛幸福的笑容:“我要讓她成為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塵兒是你女兒,也是你未來的媳婦。”
媽媽伸出手,抓住了我,我在床前坐下,媽媽細細的看我,嘴裏喃喃說:“真好,這樣媽媽就安心了,就算今天離開你們,我也沒有遺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