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傲雪和林衛卿見此,不由得相視苦笑。他們見文墨和武義兩個仆人都是一表人才,以為這家主人也該是才貌雙絕。可此刻一見,他竟然是個衣衫襤褸,不修邊幅的醉鬼。而且他舉止言談瘋瘋癲癲,就算他剛剛那一掌精妙無比,他們也不願意把林思卿交給他照顧。
可他們一看林思卿。這少女正一臉崇拜的看著他沉入湖中,眉眼間透著喜悅和擔憂——他們從沒見過她露出這種表情。
林衛卿心中醋意更盛,對那人也更加反感,一個瘋子,醉鬼,為什麼你偏偏要讓他當你保鏢?武義,文墨,這兩個人哪個不比他強?你怎麼就偏偏看中他了呢?
想到此處他看向文墨,突然想起文墨剛對林思卿的話——我家公子到底和你發生了什麼,還請姑娘清楚,看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發生了什麼?誤會?
他越想越歪,怒火像碰到幹柴越燃越大,幾乎要從胸口噴出來。
其實林衛卿並非易怒之人,往常就算有人招惹他,他也隻是一笑而過。可父親被人出言頂撞,妹妹被人輕薄,這兩件事都遠超他的忍耐極限,就算明知打不過,他也還是要上。
“混蛋!你竟敢輕薄我妹妹!文兄,我知道你一定要維護自家主人,你和那個叫武義的一起上吧!今日我與你們不死不休!”
“孩兒!萬萬不可!”林傲雪忙勸道。
林傲雪混跡商界多年,比兒子能忍的多。且不他們兩人合力也打不過武義一人,就算他們能打過,那醉漢也已經把女兒輕薄過了。況且女兒好像還很喜歡他,與其再自找麻煩,倒不如讓他娶了她。
再看武義和文墨。林衛卿剛一出聲他們就連連做出噤聲的動作,期間幾次即將張口話又都忍了回去。
“誰罵我?”那醉漢不知何時遊到了島旁。他左手拿著酒葫蘆,右手扒著岸慢慢往島上爬,這過程中一直罵罵咧咧的,“哪個臭子罵我?哪個臭子罵我!你過來!你過來打我!有種你過來打死我,”
林衛卿才不管他是強是弱,撲上去就給了他給了一拳。
這一拳林衛卿使出了全身力氣,想著要麼打死他,要麼被他打死。可拳頭打在他頭上,倒像是打在了大山上。他的頭紋絲不動,林衛卿的手卻鮮血淋漓,顫抖不止。
“你使勁啊!怎麼?不會打人?打人是這麼打的。”
醉漢平出一拳,這一拳和先前他打那馬時的一掌一模一樣。出拳極慢,聲勢極大,之後越來越快,聲勢也全化作力量融進他拳頭裏,直奔向林衛卿的頭。
這一拳避無可避擋無可擋。林衛卿知道自己要命喪於此,但想到妹妹對自己也有些感情,自己死於他手下,妹妹或許就不要他當保鏢了,心中竟然不悲反喜。
在這生死攸關的時刻,武義衝上前去,用右臂從下往斜上一穿,錯開了他這一拳。左手同時往林衛卿胸口一推,把他穩穩送到他父親身邊。
他這一穿使的是一股巧勁,用極的力量就可化開極重的一拳,同時能把對方的手錯到一邊甚至是甩開,使其一側門戶大開。可這醉漢拿著酒葫蘆,始終把右手架在胸前,看似不成章法,實則把上身護的密不透風。更何況他力量實在太大,武義沒能把他完全錯開,他的胳膊就和武義的胳膊挨在一起。
他化拳為掌,臂向內一轉,從被武義用胳膊架著,變成架著武義。然後用比武義更精妙的手法,從下往上一轉一穿,把他的胳膊甩在一旁。隨後臂一抖,手掌帶著破風之聲劈向武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