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義平日也和他切磋過,但他隻用一兩分實力,切磋是為了研究招式,沒必要使力。可他畢竟是曾經公認的最強者,即便自己是他的仆人,他也還是想和他決個高低。趁他喝醉招惹他,讓他和自己打也是個辦法,可每次他打算動手,文墨都在一旁看著。文墨實在太忠心了!他實在不能理解怎麼會有一個仆人這麼忠於自己的主人。
這次好了!自己終於可以和他一決高下了。
武義左右手都無法阻擋這一劈,於是側過身子以胸口接掌,同時直出左拳,要逼他使出拿酒葫蘆的右手。
“喝!”他猛抬起胳膊,往嘴裏倒酒。這一動後發先至,正落在武義拳頭的路徑上。拳既已出,無法收回。於是武義這一記連一半氣力都沒使出的拳招,和他的肘硬撞在一起。
武義覺得左手在一瞬間沒了知覺,至於那一手刀。那醉漢在離武義胸口不足一指處,改手刀為輕推,把他送到三米外。
這番打鬥來冗長,其實隻發生在一瞬間。隻有打鬥的兩人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其餘人連一招也沒看清。
“你這家夥挺厲害呀!和我家武義有的一拚!誒?武義呢?武義!武義!”
“他不就是武義嗎?”林衛卿接道。
這一接把武義和文墨氣的不輕。他們主人有一個特點,醉到最醉的時候不能聽到別人話,誰話就要作弄誰。有時候是直接上手打,有時候是言語挑釁,總之不到自己滿意絕不罷休。他們從開始就一直在打息聲的手勢,可這林衛卿非要接話。
“誒?你是誰呀?你不是武義,也不是文墨。”
此刻林家三人才完全明白武義和文墨為什麼不讓他們話。
林衛卿轉頭就跑。
“哪裏跑?接拳。”
文墨見他飛身而出,手中還緊緊拿著酒葫蘆,突然靈機一動,喊道。
“喝!”
醉漢聞聲站定,把酒葫蘆往頭頂一舉。
“喝!”
然後往嘴裏灌了一大口酒。
喝完酒後,他把要打林衛卿這件事忘的一幹二淨。在雪地裏靜靜站了很久很久,然後,“我已經很累了,我要回去睡覺。”
語畢躺倒在地,即刻空中便響起震耳欲聾的呼嚕聲。
武義,文墨和林家三人站在雪地上,都是一動不敢動,生怕驚醒了他。
在這長久的平靜裏,五人都想了很多。
武義是靈級種族之人。他三歲開始習武,此後每練功七八個時辰,沒有一例外。在他十五歲時,他打敗了自己的父親。此後他又橫掃了家鄉裏的每一個武館,自稱下無敵。他四處遊走,每到一處就去挑戰當地的武者,可沒人是他的對手。十八歲那年,他突然覺得普通的格鬥已經沒法滿足自己了,於是他參軍,在戰場上廝殺。他的上司見他勇猛異常,多次提拔他,直到把他升成自己的貼身護衛。
“將軍,”有次他,“你能否帶我見一下我國最強之人?”
“他可不是想見就能見的,”將軍,“我可以試著提一下。”
後來將軍真帶他去見了那人,也就是他現在的主人。
當時他的主人,“你叫什麼?武義?好名字!我有個兄弟叫文墨,你以後就跟我吧!大將軍,這是命!你可別怪我橫刀奪愛啊!”
他就這麼成了他的仆人。武義後來多次提出和他切磋,他要麼婉拒,要麼隻用一兩分力應付了事。直到今日,他才真正和這個被人稱為第一強者的人打了一場,而他五招以內就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