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府邸(1 / 2)

莽荒大陸被一條自西向東流淌,寬達萬米的大江從正中橫截。

大江以北寒地凍,並且由南至北愈發寒冷,直到變成無法居住也無法跨越的極地冰原。江北之人自稱荒族,依靠捕獵和耕種為生。他們在一月左右播種,到四月末無論作物是否成熟都會收獲,因為從五月初到十二月末都是寒冷的嚴冬。這段時間,他們就整日呆在家中,隻正午太陽高照時外出捕獵。惡劣的氣和凶猛的野獸使互相幫助變得極其重要,江北很自然的統一為一國,名為荒。

大江以南則四季如春,一年十二個月都能耕作。即便不耕作,隻要采摘各種各樣的果實就能滿足日常需求。因為食物充足,江南人口是江北人口的數百倍。他們自稱莽族,喜好爭鬥。最初是人與人之的爭鬥,後來是家族和家族的爭鬥,再然後就是種族和種族的爭鬥。直到約五千年前,爆發了一場由數十萬人,上百個種族組成的混戰。在這場戰爭中,幾乎沒有一人幸存。這之後,各族間又斷斷續續打了一千年,江南才統一為一國,名為莽。

約三千年前,莽國誕生了一個野心勃勃的君主,他改禪讓製為世襲製,還建立了的嚴苛的等級製度。在這之前,莽族中各族雖然分有高低,但其高低並不明確。他卻以各族實力強弱為準,規定出聖,靈,人,奴四個等級。聖級為皇室,靈級為官臣,人級為平民,奴級為奴仆。各等級間不可竄職,不可通婚,不可逾禮,諸如此類。他還派遣數千名戰士,分別往東西南北四個方向探索,企圖擴張領土。最後發覺莽國東方是無邊的大海,南方是無法跨越,一直連到穹的山崖,西方是大江之源,水麵平靜但水底隱藏無數暗漩,也不可穿過。隻有北方,跨過大江之後就可到達另一片大陸,也就是荒國。

荒國此時的君主選舉機製是輪流坐莊製,也就是由各部族族長輪流擔任,每任五年,而各族族長的選舉則是禪讓製。不過無論是族長還是國王,手握權力都不大,一般隻負責組織族人抵抗大規模的野獸入侵。族與族之間也分高低,但在實際生活中表現不大。

這之後,莽國曆代君主耗時數百年填江造陸,還派人勘察荒國地形,了解荒國軍力情況。

在約兩千五百年前,莽國發動了對荒國的大規模侵略戰爭。莽國人多勢重,很快就吞並了荒國大部分領土。但莽國始終沒能將荒國滅國,因為大江以北的氣實在太過寒冷,很多士兵因此生病去世。

又過了約三百年,莽國發現大江以南的氣在慢慢變得寒冷。一些喜熱的動植物,逐漸向南遷移,甚至直接滅絕。會出現這種情況,其實就是因為原本被大江隔開的寒氣,順著人造陸地傳到了江南。

於是莽國撤回了駐紮江北的軍隊,又曆時百年,刨除人造陸地。江南氣候也隨此複原。

這千年的曆程,使莽族發覺自己所居之地得獨厚。於是改國名為幸,意為上寵幸之國。

莽國的軍隊離開後,荒國試圖在國內建立等級製度,因此引發了各族的戰爭。

混戰持續了三百年,荒國才再次統一。包括等級製度在內的諸多製度,也隨著這種統一建立起來。

“他沒騙我吧?”林超完後,林思卿問文墨。

“沒有,這次他的都是真的。”

“誒?你竟然不信我?我的!我心好痛!啊!我要死了!”

“誰讓你以前一直騙我!”

“額~”,林超轉開話題,“這次你知道了吧,等級製度這個東西,有上千年的曆史。你身為一個人級,能保全自身就已經很不錯了,不要再想著去救別人。”

“是你要帶我去試試的,你不會反悔了吧?”

“笑話!我怎麼會反悔?我就是想提醒你一下,那些人,就算我們試了,也還是可能一個都救不下來。”

話間,他們到了一個府邸前。那地方雖是府邸,但明顯更像監獄。牆體是黑色的,足足有兩丈高,上麵嵌著鐵尖。門也是黑色的,其上紋著兩隻撕打在一起的老虎。但最令人心底生寒的,是大門兩邊那兩個丈高的石獅子。那兩個石獅子的底座上紋著查不清的哀嚎的羊,在它們的嘴裏也咬著幾隻。

那老者將平民領進去,然後走到林思卿麵前,,“這位姑娘,我最後再提醒你一次。我家公子位高權重,你這三個奴隸再厲害,你家有再大的權勢,也絕對不能惹他。我就這麼多,你好自為之吧!”

完他走向大門。先前向林思卿求救的中年人這時正巧走到門旁,那老者將他叫住,俯身在他耳邊了些什麼。他聞言臉色大變,呆呆的看了那老者一會兒,本來直挺的身體突然一軟,像是失了自己全部的力氣。

他轉頭麵向林思卿,跪在地上磕了三個頭,道,“姑娘,你有救我們的心思,我們就已經很感激不盡了。你快走吧,就當從沒見過我們。”

完這些,他同老者一起走進那府邸。

那扇黑色的門,在林思卿的注視緩緩關閉。她感覺她對那些人的憐憫,也隨著那黑門的關閉稍稍變淺,就像給那鐵門隔開了。當時她想,我不可能當做從沒見過他們,但隻要我離開這裏,過了一段時間,我對他們的憐憫就會慢慢變淺,直到某完全消失。但在此刻,我心裏隻有對他們的憐憫,這種憐憫蓋過了其他一切感情。我不可能就這樣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