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墨確實比武義聰明的多。在詩詞歌賦,對聯燈謎,鳥獸花木之類事物上的造詣,他甚至比林超和林思卿還強。
荒國太子所遊戲規則,對他而言其實就是個謎語。他結合所見,沒一會兒就猜到了謎底。
黑島周圍的黑獸都很強大,而且每當黑島伸出觸手捉進去些人,這些黑獸就會被強化一些。但文墨測算了它們每次被強化的程度,發覺它們估計要強化個百八十次才能威脅到自己。而若要想威脅到武義和林超,更是難上加難。
想到這點,文墨便沒急著翻過黑牆,而是繞著黑牆走了許多圈。
“即非土石,也非木鐵,毫無縫隙,混若一體。”文墨總結道。
這牆不是人間物嗎?文墨想。
但僅憑借觀察和觸摸是得不出結論的。
文墨退到海上,距離那黑牆約有百米處。
“聚!”
文墨閉目凝神,皺眉沉思,再睜眼時目光中的溫和淡漠一掃而光,直變得如刀般銳利。
他以手一指,周遭空氣凝出個急速旋轉的鑽頭,抵在黑牆上。
那黑牆並不似看來與摸來那般堅硬,風鑽往上一抵,它便軟綿綿的陷了下去,把巨大的風鑽慢慢包裹起來,就仿佛給它吞吃了。
等那黑牆把風鑽完全裹住後,文墨感覺自己失去了對那風鑽的控製力,不由得一愣。
“來!”
文墨並沒放棄,他以食指往海中一點。海水便從海中徐徐湧出,彙到上,沒一會兒竟在空中聚成一條河。
他兩手為掌,平貼在一起,那些海水隨此變做一個數千米的狹長水刀。
文墨身形不動,隻右臂一抬奮力劈下,而那水刀也是豎起後猛然一劈。
水刀猛切入黑牆,看似真像是把黑牆劈開了,但黑牆上連一道裂縫都沒留下,顯然水刀也被黑牆吞吃了。
“借火!”
文墨並豎起食中二指,話音剛落,一個昏黃微弱的火苗油然於指尖生出。
他輕輕一吹,火苗中冒出條火流,緩緩流向那黑牆。
火苗雖,其中卻像聚著個無邊無際的火海。火流竟一直不斷,火勢也隨此越來越盛,把空氣都燒成了焦黃色。而離那黑島較近的海域,竟被烤至沸騰,海麵上還冒著白茫茫的水汽。
半個時辰過後,文墨收回火焰。
那黑牆莫被燒損,連顏色都絲毫沒變。
文墨又接連試了引雷法,岩推法等一眾法術,可那黑牆均是完好無損。
到牆上看看?文墨心想。
可他並沒立即攀到牆頂——林超和武義比他更強,如果這黑島可以從內部逃出,那他們一定逃的出來,他也就沒有冒險進入的必要。如果這黑島可以從內部逃出,林超和武義的實力卻不足以逃出(文墨覺得這是不可能的),那他進去也隻是白添麻煩。而如果這黑島真必須要從外部破開才能逃離,那他就更不該冒險進入了。
想通這些後,文墨回到黑牆外,圍著自己築了個防禦法陣,邊盤腿冥想邊等待。
這一等,就是整整五,一直到黑獸破開他的防禦,他才終於站起。
他隨意一揮手便把圍攻他的黑獸攔腰切斷。
上去看看吧。
他慢慢沿黑牆上行,盡量不發出聲響,也不引起法力波動——他不知這黑霧是依據什麼捉人的,隻好處處心。
許久之後,他終於爬到牆頂,眼前所見卻使他大吃一驚。
這黑島根本就不是給高牆圍著,而是其上有一個近百米的高台,他們以為的高牆,隻是高台的邊緣。
這高台全是由那非土非石,非木非鐵的物質鑄成,並且毫無縫隙,混若一體。
他不敢輕舉妄動,便靜立凝神觀察這高台,觀察了整整一個時辰。
這上麵,似乎紋有法陣。
他終於覺察到。
他廢了這麼長時間才看出,既不是因為法陣複雜,也不是因為他愚笨,而是因為高台太大,法陣的紋路因此變得細微又稀疏。
這就好比是找一塊巨大黑布上的黑色細線,考驗的隻是視力。
“嘶~”文墨感覺到無比的絕望,“看來,得先看透這個法陣啊!”
這法陣遍布高台,足有幾百裏,若要看到全景,就得飛到高空。
可現在文墨離它如此之近來觀察,尚無法看清其紋路,更何況是飛到高空。
唯一的方法是一部分一部分的觀察,再憑借記憶把它們拚接在一起。文墨對自己記憶力很有信心,但是這法陣如此龐大,一點點觀察,不知何時才能看完。
“體悟法陣完全不需要看那法陣的樣子。”林超總愛這麼,“隻要感悟到法陣中包含的思想和感情,也就夠了。”
文墨知他的有理,可他實在不想這麼做。
一個人光是處理自己思想和感情就已經足夠疲憊了,還要再去費勁心思感悟別人的?這不是吃飽了撐的嗎?
林超一直以為他是不夠聰明才無法學會高等法術,但事實並非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