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荒琛回答道，那法術的巨大消耗和林超的突然襲擊，使他的嗓音在慵懶和沙啞之外又平添出些虛弱，語氣顯得十分可憐。
“他出現後把自己煙霧狀的手插進我的胸口，我看的出這一插並沒使自己受傷，但我還是感受到極端的痛苦。並非肉體上的，而是精神上的痛苦。就仿佛給股力量拖進濃鬱的黑色煙霧中，其中有許多比黑霧更加黑暗光球，我被它們輪流吸入，重新經曆自己的過去，而那些過去中隻有痛苦，被無數倍放大的痛苦。”
“然後他是不是給你講了通大道理，就是所謂的痛苦真理。”林超。
“對啊！你怎麼知道？”
“那家夥也就這點套路了，對我是一點作用都沒有。你呢？怕不是真的信了吧？”
荒琛聞言露出尷尬之色。
“我當時覺得他的很有道理……然後他又自己可以和我做一個交易。我性命不保，甚至沒問他交易的條件是什麼，就決定要和他做交易了。”
“那家夥是魔界惡魔之首，你和惡魔做交易就已經蠢得沒邊兒了，竟然還不問條件！”林超情不自禁吐槽道。
“我也是後來才知道他是魔鬼的。”荒琛長歎道，“他借給我魔界的魂兵，降給荒燎重病，又殺死了和我對立的人。”
“條件呢？”林超問道。
“他派下來一個叫勾羿的神，和我締結契約，替代了我的身份。”
“勾羿身為神竟然和惡魔勾結，倒也稀奇。那這麼這三年來在外麵大肆殺戮的其實是勾羿嘍。”林超恍然大悟，“不過這三年你在哪兒呢？”
“最初是宮廷，後來在黑府，黑島建設後又被押到黑島，一直都被拘禁著。”荒琛垂首歎息，“不過這三年我一直在潛修，我知道自己斷然打不過克冗，可我還是得在心中留點希望，找些事情做，不然難以生存。”
“沒用的。”林超回答，“契約設立後，你的力量會不斷被勾羿奪取，估計你現在還不如三年前。換句話，你已經廢了。”
“但是我遇見了你，你可以幫我破局。”荒琛笑道，“我把你送到勾羿那裏，你殺了他。林思卿得救，契約也能同時消除，一舉兩得。”
可是，林超心想，勾羿為何偏要捉走林思卿呢？她身上有什麼秘密呢？和她的失憶有關嗎？
“你法力還沒恢複好嗎？”林超苦思無解，便把怒火撒在荒琛身上。
“馬上馬上。”荒琛怯怯的，言語中一點太子的風範都沒有。
然而此時在這空間的另一處，有一個身著黑衣，披著黑袍的男子。
他名為勾羿，已經做了三年的太子，數百年的神，殺過的人更是不計其數。這些經曆累積在一起，使他言語舉止間都透露出種居高臨下的蔑視感，以及極其危險的肅殺感。
“這世間萬事萬物，隻有痛苦是真實的，這便是痛苦真理！”
他長篇大論之後以此結尾，然後回頭看向林思卿，等待她的回應。然而林思卿隻是皺眉沉思，過了一會兒甚至低下頭不再看他。
“你懂了嗎？”勾羿追問。
“嗯……”林思卿宛然一笑，“你，能不能，再一遍。”
……
……
“你可否再一遍？”文墨問道。
“你境界不夠，這般真理你完全無法理解，從我的法陣中滾出去！”克冗怒喝到。
他已經重複了四遍，可這人不僅無法理解他所的痛苦真理，還屢次對他出言反駁，簡直是不可理喻。
“我也不願如此啊！”文墨頗感無奈，指著那些黑色光球道，“我的痛苦過往還不足十個，你的道理，我真的難以感同身受。”
克冗也是十分無奈。召喚他的人也好，被他困進法陣的人也好，從來沒有一人的痛苦經曆如此之少，少到自己不知道該如何下手來幹預他的思想。
“您還在嗎？”文墨心翼翼的問道。
“你給我閉嘴！”。
“您在試試唄！莫要放棄啊！”
“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