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鬆年瞬間敗下陣來,不僅如此,男性自尊還受到了致命重創。
他是入贅的,這是花家!羞憤交加之下,當場離家出走,要去白龍寺出家。
葉舟簡單的聽完這場突發事故的來龍去脈,很頭疼的揉著太陽穴,心很累。
花女士攤手,聳肩,臉上露出一個很標準的無奈加無語的表情,很無辜的:“我什麼也沒哦,我就要在花間舍開飯莊,他就我瞧不起他,嘲諷他不會掙錢,暗示他在吃軟飯。”
葉舟皺著眉頭,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花女士,露出一個很懷疑的表情,“你確定你的原話是這樣?你確定你沒有吃軟飯三個字?”
花明月很冤枉,“拜托!我要是了這三個字,這會兒你爹就不是出家了,而是直接跳白龍潭了K?”
想想也是,葉鬆年把尊嚴看的比命還重,花明月動不動吐槽他死要麵子活受罪。以他那顆脆弱敏感的玻璃心兒,如果聽到“吃軟飯”三個字,一準兒要投潭自盡。
葉舟焦頭爛額的一腳油門踩到花家舍大門口。
此刻正是百花爭豔的季節,月季花開了整整一牆,纏綿交織出深紅淺粉的一片花海。牆外停著一輛黑色商務奔馳,在車子和花牆之間站了個男人,半垂下來的花枝,籠出一片濃濃花陰,遮住了他的臉,隻看出身材極好。
若是平時,葉舟還有閑情逸致好好打量一眼,此刻心裏亂糟糟的,隨便瞟了一眼,低頭熄火拉手刹。
花明月心情更糟糕,從車子上蹦下來,瞟都沒瞟那個人,抬手一揮,很不爽的:“老娘的飯店還沒開業!”
春暖花開,氣漸好,白龍潭最近來自駕遊的人越發多了,每都有好幾個人問花間舍是不是飯店。
站在花牆前的男人往前走了兩步,露出全部真容,“花姨。”
花女士的胳膊硬生生的停在了半空中,“裴則?”
葉舟正好從車裏下來,手扶著車門,忘了關。
畫畫的人對構圖色彩都很敏感,他站在那兒微微一笑,竟讓背後一牆的姹紫嫣紅,都失了顏色。
花姐立刻收起凶巴巴的老板娘臉,換上和藹可親的阿姨臉,“哎呦,則則啊!”
一米八多的大男人,被人叫名真是不出來的搞笑。
葉舟沒忍住,噗的一笑,算是被自己笑回了神。
被叫了名的男人,在那張強忍笑意的臉上投了一擊警告的目光,這才笑微微看向花明月,“我爸有事要找葉叔,打了一電話都打不通,剛好我來工程部有事,就過來一趟。”
裴則的父親裴宗林和葉鬆年是大學同學,師從同一個老師,畢業於同一所美院,可人家早就是知名大畫家,大作經常在佳德拍賣會上出現。和葉鬆年可以是一個上一個地下,難得的是兩人雖然境遇不同,好友情誼卻數十年不變。
“哎呦有什麼事這麼急,還讓你專門跑一趟,快進來坐。”
“是挺急的,”裴則打開車門,拿了個文件夾,“我爸把葉叔的兩幅山水畫送去佳德評估,佳德覺得很不錯,決定放在春拍會上拍賣。”
花明月又驚又喜,嘴巴張得可以塞個雞蛋,“被看上了?”
裴則點頭:“對,委托合同已經發過來了。”
葉舟被目光警告了之後,本來端著一副嚴肅表情,一聽這消息,麵部表情立刻失控,臉笑成了一朵花,“媽,我就爸畫的很好,總有一會出頭的!能上佳德春拍,就是實力的證明啊!”
花明月眉開眼笑,兩眼放光,“這是要發財的節奏啊!”
外人麵前好歹矜持高雅一點啊,親媽。葉舟尷尬的瞄了一眼裴則,正巧,他在看她。花陰之下,一雙眼睛又黑又深。“葉叔呢?我帶了合同過來,如果沒什麼問題,他簽了合同我就順便帶回去發給佳德。”
話是朝著葉舟的,葉舟眨了下眼睛,“他啊,他在白龍寺。”
“去寫生?”
家醜不可外揚,葉舟也不知道老爸要出家這件事,算不算家醜,正猶豫著要不要講,花女士已經搶先開口了:“對啊,他去寫生。”著給葉舟使了個眼色,意思是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