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蘇連忙搖頭,“不是。”
邵烽瞟了一眼已經快要看不見車屁股的道路盡頭,眯著眼睛看回一臉心虛的老板娘,“那你追出來幹嘛?她沒付錢啊?”
蘇蘇幹笑:“付了啊,她剛剛換到更衣室的衣服忘拿了。”
邵烽鎖上車,慵懶的招招手,“來,進來讓我看看交易通知。”
蘇蘇心尖一抖,“……”看個屁啊,一毛錢也沒有。
邵烽晃進店裏,一屁股坐在太師椅上,慵慵懶懶的一副要坐到地老荒的架勢,慢悠悠的看著蘇蘇,“你是不是覺得糊弄投資人爸爸很有意思啊。”
蘇蘇顫抖著心髒裝糊塗,“怎麼糊弄你了?”
邵烽拿出手機,把那張合照伸到蘇蘇的鼻子,“還裝!”
蘇蘇麵紅耳赤的不吭氣。
邵烽敲著桌子,痛心疾首的,“這個店從籌備到開張,我是第一次見到她來!不管不問的當甩手掌櫃,你憑什麼要給她股份?你是不是傻?就當是借她的錢不行?將來生意做大了,你知不知道股份很值錢!”
到這兒邵烽就來氣,指著自己的鼻子,“老子借給你的錢比她多四倍,我要股份了嗎?老子連利息都沒要好不好!”
這是什麼不公平的待遇!憑什麼!
蘇蘇梗著脖子和他抬杠,“籌備工作室的時候她在B市上班,怎麼來?當初我要開漢服店她是第一個支持我的人!還把所有積蓄都給了我,我給她股份不是應該的嗎?”
邵烽皺著眉,上下盯了她一眼,“嘿,你這意思是抱怨老子沒有把所有積蓄都給你?你是我老婆還是我閨女?”
蘇蘇騰一下就臉色通紅,這特麼的什麼鬼話。
要不是看在他是投資人份上,一鞋底子要蓋到他的臉上。
看在錢的份上,蘇蘇非常明智的選擇了沒有跳起來發飆,保持著優雅的漢服店老板娘氣場,和和氣氣溫溫順順的解釋:“她不僅投錢還設計衣服,還有技術入股這一呢。”
邵烽愣了下,“她也會設計漢服?我記得你不是她是個畫手?”
“對啊,人家可是大神座有蘭言的禦用畫手。”
邵烽聽見“座有蘭言”幾個字,眉眼一驚。這位大神的書他也看過,每一本都是暢銷榜上一掛幾個月的那種。
蘇蘇又把惲家瑞女友的那條新聞找出來,“喏,這件漢服是她設計的。”
邵烽很仔細的看了看新聞,發現人家確實很牛逼,就很沒麵子的放過了這個話題,問:“她剛剛急匆匆的去幹嘛?”
“她媽給她打電話,家裏有事,讓她趕緊回去。”
“什麼事啊這麼急?衣服都不要了。”邵烽瞄了一眼蘇蘇手裏的衣服。
蘇蘇默默的看了一眼投資人爸爸,她爸爸要出家,你急不急?
那會兒邵烽剛走,葉舟正和蘇蘇伏桌大笑,手機響了。
葉舟一接通就聽見老媽氣急敗壞的聲音,“舟,你趕緊回來。你爸離家出走了。”
今年的生日一過,他可就是年過半百的老人家了,怎麼還鬧著年輕時離家出走的戲碼啊。
葉舟耐著性子問:“又去白龍寺了?”
之所以用“又”是因為恩愛夫妻也有吵架的時候,葉鬆年老家遠在福建,本省沒一個親戚,自己又不會開車,和花明月生氣鬧離家出走。唯一可去的地方,就是白龍潭旁邊的白龍寺。
花姐的聲音焦急凝重,“對。不過這次和以前不一樣,他要出家。”
葉舟大腦死機了一點五秒,“ha?出家!”
“對,出家!”
漢服穿脫起來都比較麻煩,葉舟急的熱鍋螞蟻一樣,哪有功夫再去換衣服,掛了電話就開車急哄哄的往家裏趕。
到了白龍潭附近,葉舟一腳油門踩上去,轟轟轟衝上家門口一個高坡,就看見一向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的花女士,正站在大路口,背著手來回踱步,可見事態之嚴重。
葉舟一腳踩住刹車,風風火火的問:“怎麼回事?”
花姐重重的歎口氣,“還不是因為開飯店的事嘛。”
葉舟走後,兩人又爭執起來。
花姐已經厭倦了和他講道理,耐著性子,等葉鬆年嗷嗷叫了半時之後,從凳子上站起來,拍拍屁股上不存在的灰,一錘定音:“茶葉賣不掉,你的畫也賣不掉,我不開飯莊,全家喝西北風啊?再了,這是我爹媽留下的地盤,姓花的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