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流青,脫離了那個令人心煩的五人組合後,出了校門就往公交車站跑。
他也想做出租車可惜他太匆忙了竟忘了帶些錢出來,如今口袋裏隻剩下幾張零散的一塊錢,恰好能轉站到家。
他要去的地方就是市郊,司南學院雖然是私立的學院,卻並沒有建在繁華的市中心而是建在了偏遠的市郊,但有些遺憾的是因為司南學院在這,連公交車有時都擠得滿滿的,一大群人紛紛來司南學院想一睹國際巨星的風采。
流青就上了這麼一輛擠的不能再擠公交,載著滿車遺憾的人群駛向偏遠的地帶。
流青被擠得發悶隻好努力將視線投向窗外,他向來不大願意與人交流,從小性格孤僻若不是因為千南裏的原因恐怕他都有可能成為啞巴。
這條路上車來車往的但很安靜,車都開得極慢,也未聽見按喇叭的聲音,隻因為前麵不遠就是無數少男少女心中的司南學院。
雖然是繁華擁堵的公路綠化卻做得極好,除了隨處可見的行道樹,還在兩旁種了梧桐,此時還未到秋天,若是到了便是滿眼滿眼的金黃色,隨著風不斷的旋轉飛舞,最後鋪成一片璀璨的地毯。
流青從小就遠離都市喧囂,十六年前的他看到汽車市還一臉驚訝的模樣,如今倒是習以為常了,他偏愛自然但迫於生活和自己獨特的體質隻好走入喧囂。
汽車到了站,正午的太陽火辣辣的,曬得人難受,這個城市的夏天就是這般,蟬鳴和著陽光,聒噪炎熱。
再轉了幾次就到了市郊,就再也沒有公交能開進深山裏,流青下了車,沿著羊腸小道就往山林裏跑。
他自小他山林裏生活慣了,哪怕成了千家的雇傭工也時常回來看,熟門熟路的不出一會就到了小小的村子前。
茅草屋,籬笆牆,還有一陣接著一陣的狗吠雞鳴,冒著青煙的煙筒,和坐在院子裏織草鞋的阿婆,紮著羊角辮的小妹妹笑著叫哥哥,聲音含糊不清,卻讓流青有了找到家的感覺。
流青舒了口氣,朝著熟悉的地方走。
“流青回來了,你爺爺正念叨你呢,你這孩子好長時間都沒回來了,待會上阿婆家吃飯。”穿著藏青粗布衣裳的阿婆,年齡大了卻耳清目明,枯槁的手指一邊靈活的編者草席一邊衝流青喊道。
“知道了。”回答的很是爽快,卻飛一般朝印象中的家跑。
為了陪千南裏去英國輪回演出,他將近半年十年沒有回來,一想起那個臥病在床的爺爺,心裏就有點泛酸。
“爺爺。”流青未進門就喊道。
“流青。”昏暗的光線,陰濕的氣息,滄桑也蒼老的聲音。
滿頭白發的即墨成桓躺在床上,因為多年前的一次失誤,葬了整個即墨世家也賠進去了他的兩條腿,從此以後無論用什麼辦法他畢生都無法用雙腳移動分毫,見到已長大的即墨流青鼻頭一酸竟是有淚要從眼眶中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