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士們陸續走出混亂潮汐來到劍湖旁,隻不過眾人表情古怪,似乎發生了什麼事。
“公孫兄?為何這幅表情?”秦烈來到張宇旁,問道。
公孫周道:“你們不覺得那些殘魂古怪嗎?它們竟然不攻擊人了,反而撒腿就逃,和傳聞完全不一樣。我還以為隻有我遇到了這種事,原來其他人也遇到了。瞧!所有人都來到了劍湖旁,沒有一個人被殘魂淘汰出去。”
秦烈一愣,我可是一路消滅殘魂來到的這裏,殘魂蜂擁而至,凶殘的很,哪有一點落荒而逃的意思。莫非自己人品比較差?
張宇聞之,嘴角上揚。看來是自己的祭魂詩詞產生的影響,殘魂受到超度之力的影響,也趨之若鶩。可惜自己力量不夠,無法將混亂潮汐中的所有殘魂全部超度。
話間,遠處的賀英帶人走了過來。
“怪不得張兄能以第四名的速度來到劍湖,想來殘魂異常,你又恰好挑中了便捷道路。”賀英笑眯眯道。
其餘人也紛紛點頭應和。它們大多都是第二境靈胎化形境修為,甚至還有幾人是第三境蘊靈境的,卻都輸給一個凝胎境的無名之輩,心中自然不服。
縱橫道的蔡河則道:“運氣也是修行的一部分,希望張兄在接下來的劍湖垂釣中可以收獲豐盛,到時候我等高價收購也是一樁美事。賀兄覺得呢?”
賀英輕輕哼笑一聲,皮笑肉不笑道:“劍湖垂釣完全需要實力,實力不夠,別釣到寶物,就是才氣所化絲線能不能垂到湖中都難。”
“想來張兄還是有這樣的實力的。”蔡河應道。
公孫周越聽越怒,正想維護張宇時,被他攔住。張宇麵不改色地看向蔡河,問道:“蔡兄應該是縱橫道中連橫一支吧。都縱橫道修士知大局,善揣摩,通辯辭,會機變,如今得見蔡兄,果然名不虛傳。怪不得孔聖也讚曰:誦詩三百,使於四方,不能專對,雖多亦奚以為?又曰:使乎!使乎!言其當權事製宜,受命而不受辭,此其所長也。及邪人為之,則上詐諼而棄其信。”
蔡河一聽,麵色頓變。
縱橫道的道統推崇鬼聖鬼穀子為縱橫道始祖,但鬼聖為人淡泊明誌,並未發揚縱橫道,隻是在著作中提及到,而他的幾個弟子行走下才發揚光大。鬼穀子是和孔聖人同時代的人物,當年孔子成聖,開創修行先河,往後諸子百家也紛紛有聖出,但是,這些聖人都晚於孔聖,諸道晚於儒道。甚至於,鬼穀子到底成沒成聖,連縱橫道的人都不清楚。
如今張宇用孔聖之言點評縱橫道,尤其是最後一句,及邪人為之,則上詐諼而棄其信。其意便點明:邪惡的人來實行縱橫家的學術,那麼就崇尚欺詐,而背棄了應該遵守的誠信。
“張兄得好!”秦烈和公孫周點頭讚道。
蔡河是連橫一支,最大的本領就是事一強以攻眾弱,心術不正的話,就會變成拉幫結派欺負弱的人了。
蔡河冷冷道:“兄台的修為一般,嘴上功夫倒是了得。過會可要好好請教請教。”
“既然要比較,不妨定個賭約如何?”賀英也道。
秦烈則幫襯張宇,問道:“好啊,那我也來參加,你們想如何比?”
賀英麵色不善,道:“我和蔡兄都是第四境,秦兄第五境修為,張兄隻有第一境,不如我們兩兩一組,看看誰垂釣的寶物最多最好,便取勝,如何?至於彩頭嘛,若是我們贏了,也不用秦兄和張兄做什麼,隻請張兄給我倆敬杯茶,一句大言不慚自愧不如。”
“那我們勝了呢?”張宇反問道。
蔡河直接道:“若你勝了,那我以後見你,拱手行禮如何?”
“很好!”張宇欣然答應,於是對秦烈道:“過會麻煩秦兄了。”
“客氣!”秦烈笑道。
隨後眾人分散,分別找個位置開始劍湖垂釣。
張宇和秦烈一同,在湖邊找了一處位置。這裏有大石橫臥,恰好棲息而坐,石邊長有幽蘭色竹子。
“秦兄,還請示範垂釣之法!”張宇請教道。
秦烈深看張宇一眼,他敢獨自帶著秦明外出遊曆,便明了眼光之高,張宇修為雖然低,但在他眼中卻覺得張宇深藏不露,故而結交甚至出手相助。
此時,他要好好看看張宇的本事。
隻見秦烈折下湖邊的一節竹子,手指輕彈竹身,青色正氣從指間躍出,纏繞在竹子身上,然後往上攀爬,到了最頂時,秦烈一揚竹子,正氣如絲線一般被拉長,化作魚線,沉入劍湖之中。
“張兄,劍湖連接著死寂結界,湖水具有損壞根基的寒意,人下不去,普通工具也很難打撈,隻能通過這種手段,以氣為餌垂釣,溝通湖中先人聖物,並將其垂釣上來。”秦烈講解道。
張宇知道了方法,也明白了蔡河等人的蔑視,的確,這種方法極其考驗修為,若是沒有雄厚的才氣和技巧,很難長時間加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