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對老夫老妻真不錯!”玉夢花偏頭向端木玉郎笑道:“吃這些菜可以活到現在。”
桌上,的確隻有青菜六盤。
在他們麵前,正是一對五旬近六的夫妻在笑著。
老頭的頷下留了黑須,一張平凡的臉上看得出淡泊的神色,隻是不時露出促狹頑皮的表
情。另外最特別的是在於一雙手,乾燥而有力,皮膚順理得不像他的年紀。
至於那位婦人,絕對可以看出年輕時是一位風華絕代的美女,雙目有神。
端木玉郎這般說笑,那對老夫妻倒是不怒,反而笑道:“這位小兄弟有所不知,我們平素吃肉太多,所以得一陣子吃吃菜,清清血。”
那美婦人看了玉夢花一眼,含笑道:“尤其是女人家,懷了身孕更不要吃肉的好。”
玉夢花紅著臉,羞道:“大嬸看得出來?”
“我有一個兒子,兒子娶了媳婦又生了一對孫兒,怎會不知道?”那婦人笑道:“再說
我的朋友們生的又不少。”
端木玉郎大笑了,哈哈道:“難不成大嬸每個都去看過,成了接生婆?”
那婦人也笑了起來,道:“這輩子還沒人這樣稱呼過我。”
旁兒,那位穿一襲灰袍的老漢子也笑道:“兩位是武林中人吧?”
“是啊!”端木玉郎眯著眼,看了一眼灰袍老漢道:“大叔方才不間,怎的現在忽然說
了?”
“因為有人來了。”灰袍老漢笑道:“大概是來尋仇的。”
端木玉郎竟然還有心情望著玉夢花,道:“你的還是我的?”
“大概是你的吧!”那老漢大笑道:“大伯已二三十年沒有仇人了!”
端木玉郎也覺得有趣了。
這人不自稱自己是“大叔”而稱“大伯”,那豈不是和自己老稱“哥哥”同一個意思!
他笑著道:“大叔好耳力,人在十丈外便可以聽得見。”
灰袍老漢一笑,朝端木玉郎看了一眼,說道:“兩位如何稱呼?”
“端木玉郎就是我。”端木玉郎指著自己的鼻子道,然後又輕輕一拍玉夢花,道:“我的妻子,玉夢花。”
“原來是你們!”那婦人含笑睇視道:“聽說過!”
端木玉郎這廂隻覺得這婦人親切,她自幼失怙,不由得升起一股情愫來,道:“大嬸怎的稱呼?”
婦人和老漢互望一眼,那灰袍老頭站了起來,朝端木玉郎招呼道:“已經到了一丈內,讓女人休息,我們去打發他們。”
端木玉郎嘻嘻一笑,瞅了人家一眼道:“來的可不少,大概有十七八個,你能捱多少?”
“來了十九個!”灰袍老漢糾正道:“第一波八個,第二波八個,第三波兩個,最後還
有一個坐在十五丈外的樹梢上。”
端木玉郎這回真是嚇了一大跳。
眼前這灰袍漢子是誰?
看他氣定神閑,刹那間雙眸一閃。威光逼人。
幾乎是驚心動魄的眼神。
門,已開。
玉夢花和婦人雙雙搬了椅子坐在門簷下看看端木玉郎和灰袍老漢升到迎麵來的八人麵前。
“這八個人是小貨色!”灰袍老漢一撚須笑道:“是虎頭山的八文虎牙,一招可以料理
掉吧?”
“一招?你開什麼玩笑?”端木玉郎大大搖頭道:“就算三十年前名滿天下的金劍狂俠獨孤九大俠也做不到!”
“他做不到你就做不到?”灰袍老漢搖了搖頭,道:“年輕人怎麼如此沒誌氣?”
一句話震撼端木玉郎。
他做不到你就做不到?
端木玉郎一笑,一抖腕中臥刀成鞭,便是大笑要向前去。
背後,灰袍老漢溫吞吞道:“先以鞭擊,二化為長尺刀,三轉作大闊橫刀,這那算是一
招?”
端木玉郎的腿軟了一下,訝異得講不出話道:“你……怎……麼知道?”
他忽然覺得,這個老漢如果是敵人就太可怕了。
“看手指、看步伐就知道了嘛!”那老漢笑看,尋了塊木幹豎起來坐看,邊道:“就用
一招試試!”
端木玉郎真奇怪自己為什麼會聽這老頭子的話。
他大大一歎,掌中臥刀已經變化成一柄又細又長的刀,隻是在厚度上疊了好幾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