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士修行到高深境界,冥冥之中自能預感福禍,心血來潮,危機預警。明常現在的境界還遠遠談不上高深,但是他的預感一向很準,數次幫助他度過危機。
明常也不知道他的身上為什麼會存在很多特異的地方,比如腦子裏突然會冒出一個他自己都不明白的念頭;比如他時常會覺得修煉不難,可是修行明明很難啊;比如他偶爾會做出一些連他自己都覺得匪夷所思的動作……
明家的明心心法,這是家族不傳之秘,一般來,明家子弟苦修三年五載也難有領悟,明常卻半年就修煉到了成,此心法就像是專門為他明常量身打造的一樣。
還有這次殺趙吉和陳鬆明這兩個敗類,當明常心裏想著如何殺了他們為水清柔報仇,怎樣還能遊離在法網之外的時候,自然而然的就產生了那個絕妙的殺人技巧。如果不是大伯派了蘇老跟著自己,全程目睹自己殺人,明常相信永遠沒有人知道他行凶,法曹巡捕也永遠也不會查到他的身上去,因為他還布置了五六個後招來斬清自己的嫌疑。蘇老以靈力幫他清除他留在在現場的氣息,隻是使得這個局更加完美而已,在犯罪現場留下了氣息的人沒有一萬也有六千,又沒有目擊證人,這讓法曹怎麼查?難道一個個捉來審訊嗎,那太扯了!
因此,明常一向非常相信他的直覺。
“我一定得心!”明常一邊運轉真氣向毓州府疾行,一邊又在心裏暗暗地自我強調了一遍。這次雍州洞府開啟,肯定有很多修士在趕路的途中經過毓州,有的宗門中人狂傲無際,有的散修無法無,蘇老又不在身邊保護,萬一碰到一個這樣的靈境修士找茬,那自己可就悲劇了。
“隻要過了前麵的橋,再有不到百息就到毓東門了!”明常心裏提起一口氣不敢鬆下來,繼續發足狂奔。
突然,明常臉色一變,腳步停了下來,眉頭皺成了川字:“還是要出事嗎?”隻見前麵百步遠的地方,一個一身黑衣包裹的嚴嚴實實的家夥,正愜意的負著手看。
這個穿成這樣子,渾身上下隻有兩隻眼睛露出來的黑衣人出現在這裏幹什麼?顯然不會是請明常喝茶的,哪怕他站得很隨意,卻正堵住了明常的去路,更惡劣的是,一道若有若無的氣息正鎖定著明常,這個黑衣人就是衝他來的!明常很肯定。
“唉”明常心裏歎息一聲,既然躲不過那就戰吧!不過還是應該先確認一下,萬一的萬一,人家隻是認錯人了呢?
明常散去護體真氣,向前平平的伸出雙手來,示意自己沒有惡意,才試探著問道:“這位道友,我感到麵生啊,不知是否認識在下?”他可不會你把自己包得那麼嚴,你親媽都不認識你,誰她媽認識你?
足足過了五、六息,黑衣人沒有一點反應,依舊是四十五度角看。這麼目中無人?要不是鎖定明常的氣機還在,而且明顯來自眼前這個家夥,明常差點要以為自己誤會他故意針對自己了。
好個狂妄的家夥!明常心裏湧起怒意,在明常的眼裏,你可以打敗我,甚至殺了我,但就是不能蔑視我。
明常作出要繞開黑衣人的動作,朝右側邁步,不鹹不淡的:“既然道友不是找在下,是在下唐突了,這就告辭!”,一邊著一邊凝神注意對方的動靜。
果然,黑衣人裝不下去了,長長的歎息一聲,目光終於向明常的身上看來,略顯無奈的對明常道:“你這人真掃興啊,沒看到我剛才正在感悟地、思索人生嗎?你就不能安靜地在原地等我個把時辰,等我感悟完了再殺掉你嗎?”,最後一句對方得輕描淡寫,似乎殺他明常是殺隻雞,手起刀落就了事。
明常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聽到了什麼?這個黑炭包簡直狂妄到了極點,還安靜地呆在原地等你個把時辰讓你殺掉?我等你姥姥的墳啊!你以為你是誰啊,是我大夏的靈帝,還是我大夏的靖武侯?
上一次敢在明常麵前這麼狂妄的,明常都記不得是多少年前的事了,那個家夥已經被他打出了心理陰影,而且心中的陰影麵積無限大,到現在還煉不成琉璃玉身。
明常怒極反笑,很是認真的樣子問黑衣人:“不知道兄方才感悟地,思索人生可有收獲?能否與弟分享一二啊?”明常也得輕描淡寫,好像是要討一杯酒討一碗茶一樣,就算是真有修行感悟,但那是何等寶貴,就是至親的人也不一定有人願意分享,明常這樣,諷刺的意味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