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因已經知道祁融濤今天必定會想盡一切辦法對付自己,所以在全力戒備的同時,肖雲峰也做好了速戰速決的準備。
為了不太過引人注意,前些天他們在這裏賭錢的時候幾乎不會把注碼下在某一個具體的點數上麵,因為這麼做雖然可以獲得最大的賠率,以最少的賭注贏取最多的回報,但是也很容易招人猜忌,故而他們在下注之時通常都會去押“大”、“小”,或者是“單”、“雙”,這種賭博的模式從概率學上來說贏麵要遠大於單押數字,基本上就是一半對一半,隻要運氣好,即使不用任何技巧也可以做到連續押中,尤其是那些輸紅了眼的賭客也常常這麼下注,注碼甚至比肖雲峰他們幾個下的還要大,如此一來,在那些“大客戶”的掩護之下,有贏有輸卻贏多輸少的肖雲峰想要悶頭發大財的目的自然而然也就達到了。可今天生怕夜長夢多的肖雲峰卻不想在這虎狼之地多耗時間,於是等他確認荷官和賭具都沒有問題之後,便連續在單個數字上麵下了幾次重注,結果不到一刻鍾他們就已經贏了五百多萬幣珠,最多再過三四局他們就可以對換籌碼得勝而歸了。
眼見一切順利,肖雲峰便開始考慮如何才能拿著錢平安地離開“銀海賭坊”,如今他幾乎已經可以斷定,祁融濤應該不會在賭局之中下什麼絆子,這個家夥估計是準備在他們回去的路上做一些文章,比如故意找個什麼茬攔住他們,再以修為上的優勢狠狠修理他們一頓之類,對此肖雲峰倒是並不如何擔心,因為在他們回去的途中盡是慶蒙城中人口密集的區域,在這樣的地方動手,就算祁融濤再怎麼無法無天,他也不敢動用冥息跟自己來真格的,不然他絕對承擔不起相應的後果,可要是不動用冥息,那他的修為是高是低就沒什麼區別了。要知道,雖然在慶蒙城的法條之中並沒有將修士們因私怨相互鬥毆列為大罪,但那也要有個前提,即不得造成無辜平民的傷亡和重大財產損失,否則便會犯下株連家族的不赦重罪,因此肖雲峰相信,隻要祁融濤沒瘋,就不敢以修為上的優勢欺負他們。
思來想去,肖雲峰還是認為今晚最有可能發生的就是祁融濤找一幫狐朋狗友或是雇一些地痞流氓來找自己的麻煩,而自己和蕭逸幾個人雖然都是捕役,可現在既沒穿官服也沒帶“權棍”,倘若真的動起手來,那也隻能以平民的身份憑借自身的肌肉力量跟他們對戰,屆時對方憑借人多勢眾一頓群毆,己方說不得還真的會吃大虧。
對於自己的猜想肖雲峰還是很有信心的,隻不過就在他還在考慮要怎麼做才能平安返回的時候,出乎他意料之外的事情卻突然發生了。
此時上一局剛剛結束,而在這一局當中,良益舟根據肖雲峰的提示將二十萬幣珠的籌碼準確地押在了數字“十一”上麵,結果按照賭場的賠率,他成功地拿到了一百二十萬幣珠的回報,可就在良益舟笑眯眯地將一大堆籌碼攬到自己麵前的時候,忽聽有人在身後冷笑道:“嘿嘿????????????這位兄弟,你膽子可不小啊,竟敢在我們‘銀海賭坊’出千作弊!”
聽到這句話,肖雲峰不禁吃了一驚,下意識地回頭去看,就見說話的是一個身穿墨綠錦袍的中年漢子,最令人奇怪的是,上一局贏錢的明明是良益舟,但此人的一雙眼睛卻是死死地盯在自己身上,那眼神就像是一個獵人在看著落進陷阱裏的獵物一般。
“壞了,原來他們在這兒等著我呢!”直到此時,肖雲峰終於明白“銀海賭坊”會用什麼方式對自己發難了,為自己的失算而懊悔的同時,他也在急速思忖著對策,而在這個時候,對麵的良益舟已經跳了起來,一手戟指那個中年漢子,口中罵道:“喂,你他娘說誰作弊呢?我告訴你,你要是不把話說清楚,老子今天就打掉你滿嘴牙!”
“哼!”那漢子冷哼一聲,也不理良益舟,隻是抬手一指肖雲峰,對在場眾人說道:“各位貴賓,咱們‘銀海賭坊’的規矩說的明白,為了公平起見,賭坊之內任何人都不許使用冥息,可這個家夥卻無視賭坊的禁令,公然在賭桌上使用冥息控製骰子的點數以謀取暴利,請各位說說看,這是不是作弊?”
“你放屁!”眼瞅著肖雲峰被人冤枉,良益舟立時大怒,隻見他把鈴鐺大的眼睛瞪的溜圓,大聲喝道:“他什麼時候動用冥息了?這裏坐著這麼多人,至少有一半是修士,要是他真的用了冥息,大家會不知道嗎?你說,你他娘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要在這裏血口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