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車上下來,“司兵大人”先是朝周圍向他躬身施禮的百姓們微笑著說了句“大家都免禮吧!”便順著眾人讓出來的通道來到了大傘之下,毫不客氣地坐在了原屬於祁雁秋的座位上麵。
待“司兵大人”坐定,祁雁秋立刻諂笑著上前施禮道:“子萌大人,職下原以為您隻是路過,沒想到您會停留,這才沒有去路邊迎接,若有失禮之處,還請大人寬恕!”這“司兵大人”複姓“豐慶”,名叫“子萌”,而眼下的慶蒙城主名叫豐慶揚德,為了避免發生誤會,故而尋常之人都會稱豐慶子萌為“司兵大人”,相熟或是親近一些之人則會稱他為“子萌大人”,卻沒有人會叫他“豐慶大人”。
“不過是一點小事,談不上寬恕不寬恕,你不用如此多禮!”豐慶子萌擺擺手讓祁雁秋免禮,瞥了一眼仍舊跪在地上的肖雲峰幾人,又看了看地上的碎瓷片,這才接著說道:“老祁呀,這是怎麼了?是誰惹得你發這麼大脾氣,連杯子都摔了?”
“這????????????”要知道,按照神元界的規矩,為了保證安全,在一些很重要的大人物會出現的場合附近是絕對不允許有人擅自發動冥息的,所以祁雁秋原以為司兵大人一上來必定會問及此事,沒想到豐慶子萌提出的第一個問題竟會是這個,是以他稍一滯愣,這才說道:“回大人的話,其實也沒什麼了不得的!隻不過是有幾個不長眼的毛頭小子目無尊長,不顧禮儀製度公然頂撞職下,職下一時氣惱,想要懲戒他們一番,也好給他們一個教訓,嗯??????????????就在這個時候,大人您便來了!”
“祁掌令,你好歹也算是慶蒙城裏有頭有臉的大人物,怎麼能說話這麼不負責任呢?”肖雲峰哪能任由祁雁秋把屎盆子往自己人頭上扣,於是他也顧不得坐在上麵的是幾號人物,立刻開口申辯道:“我們幾個巡察署的捕役平日裏公務繁忙,鮮有時間能湊在一起出去散散心,今日好不容易有這麼一個機會出城遊玩,可一回來便被你堵在了這裏,不由分說就被扣上了一頂‘犯上’的大帽子不算,還要被拉去受刑,敢問大人,這是你這位堂堂的掌令大人該做的事情嗎?”
“你放屁??????????????”祁雁秋紅著臉還要爭辯,卻見豐慶子萌猛地一掌拍在了椅子扶手上,喝道:“祁掌令說你們目無尊上,如今看來他還真是沒有冤枉你們!上官在這兒說話,又豈容你這個小小的五闕冥爵在一旁指手畫腳?來人,給本座把這個無法無天的東西拖下去,就在路邊上,重責三十軍棍!”
眼看坐在上麵的長官由掌令大人換成了司兵大人,可結果還是要打,這叫曲悠悠幾個都是鬱悶到了極點,隻不過這位司兵大人可不同於旁人,他的身份著實是非同小可,若是惹惱了此人,那後果絕對會是不堪設想而且再難挽回,因此他們可以硬頂祁雁秋,卻不敢在豐慶子萌麵前造次,就在他們想要求情又無法開口,進退兩難之際,忽聽一個清脆悅耳的聲音說道:“大人,你這麼做可不公平!”扭頭去看,正是小欣。
“嗯?”竟然有人敢對自己提出質疑,這叫向來說一不二的豐慶子萌很是不快,一張臉也是沉了下來,不過等他看清小欣的相貌,卻不由就是一愣,哼了一聲之後便沒了下文。
見豐慶子萌麵露不豫之色,祁雁秋卻像是拿到了金牌令箭一般立時發難道:“住口!你是個什麼玩意,也敢對司兵大人呲牙?”說罷,他朝豐慶子萌一拱手,說道:“大人,您也看見了,這些小兔崽子有多麼囂張,若不嚴加懲治,咱們慶蒙城的法紀豈非形同虛設?”
“誒,懲不懲治的也不急於一時!”豐慶子萌擺了擺手,又對小欣道:“丫頭,要是本座沒有猜錯,你應該就是容樂署柳如霜柳行令手下那位號稱‘慶蒙一枝花’的袁欣凝吧?”
小欣答道:“‘慶蒙一枝花’什麼的職下不知道,不過袁欣凝確實就是職下!”
“哦!”豐慶子萌點點頭,說道:“本座聽柳如霜說起過你,上一次接待豫曲城使團,你從旁協助幫了她不少忙,大大地給咱們慶蒙城長了臉,嗯,這件事你做的很好!”
小欣謙虛道:“這都是職下應該做的,大人的誇獎職下愧不敢當!”
豐慶子萌讚賞地一笑,說道:“你剛才說本座不公平,本座問你,本座到底哪裏不公平了?”
“啟稟大人!”小欣歪過頭看了麵色陰沉的祁雁秋一眼,大聲說道:“剛才明明是祁掌令一上來就惡人先告狀,羅織罪名誣陷我等,而我峰??????????????而肖大人隻是據理力爭,想要為自己辯解兩句而已,並沒有絲毫對大人不敬的意思,可您卻不分青紅皂白,二話不說就要把肖大人拖下去打,請問大人,您覺得這樣公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