驃騎將軍府門前端端放著兩隻綁著大紅色錦緞的扁擔和四隻巨大的木頭箱子,上頭鑲嵌著金箔,一看便貴氣逼人,的確是祁遙鈺這個太子的手筆。
方管家沒好氣地問:“裏頭是什麼?”
那幾個太子府的侍衛卻甚是傲慢地回道:“老東西,這可是我家太子給太子妃娘娘的聘禮,哪有你這卑賤之人詢問的道理?”
聽了這話,慕容長歌強忍住心中的怒火,麵上卻是淺淺一笑,向前走了幾步,道:“幾位大人辛苦了,素日裏為殿下賣命操勞,起得比雞早,睡得比狗晚,卑賤至極,當真過得不是人過的日子。”
那幾位太子府的侍衛起先聽見長歌郡主溫溫柔柔的嗓音,滿臉堆笑地連連點頭,誰成想,等到把慕容長歌的話在腦子裏過了一遍後,才恍然大悟她究竟說了些什麼,刹那間,麵色由紅轉黑,皆是敢怒不敢言,一臉尷尬。
慕容長歌又道:“勞煩各位將這幾箱子東西抬回去吧,本郡主恐怕無福消受。”話畢,她抬腳轉身便打算離開:“方叔,送客。”
等這幾人走後不久,慕容長歌換好了一身素色衣裙,不施粉黛,素麵朝天,隻用一支翠玉簪子束了發,命方叔備好了馬車,匆匆進了宮。
一路上,畫眉不解地望著自家小姐,臉上的擔憂藏不住。
慕容長歌輕輕拍了拍畫眉的手,道:“經此一事,我認清了許多事,學會主動出擊,才不至於成為任人擺布的棋子,今日,我便要占得先機。”
進了宮,慕容長歌徑直朝著乾清殿而去。
路上聽見兩個小宮女碎碎念著十九王爺又進了宮,慕容長歌不由得皺了皺眉,祈雲宸,他也在宮中麼?
蘇公公曖昧不明地看著慕容長歌,尖著嗓子通報了聲,慕容長歌便進了大殿,果不其然,祁雲宸正在乾清殿中,他眉頭緊鎖,像是有什麼心事一般。
“臣女慕容長歌見過陛下,陛下萬福金安。”慕容長歌收回視線,跪在地上,聲音中有濃濃的鼻音,像是剛哭過一般。
鎏金寶座之上的天子麵無表情:“慕容長歌,你以戴罪之身,才出冷宮,不好好在家閉門思過,怎麼進宮來了?”
隻是,皇上的語氣溫和,並不像他說的話那樣嚴厲。
慕容長歌暗暗掐了自己一把,眼淚忽的流下:“陛下,臣女並未殺人,臣女一向愛慕太子殿下,眾人皆知,自然不會傷害太子殿下心愛的女子,當夜,臣女聽到梅,太子妃一聲尖叫,就衝了過去,看到的就已經是太子妃倒在血泊裏的身體了。”
看皇帝表情鬆動,慕容長歌連忙又道:“臣女會證明自己清白,找出真凶,替雪兒妹妹報仇的,隻是,隻是長歌還有一事相求。”
見皇帝露出一點疑惑的表情,慕容長歌連忙道:“但大婚當夜發生了那樣叫人害怕的事情,雪兒妹妹枉死,而太子殿下與雪兒妹妹情比金堅,雖是陰陽兩隔,但太子殿下無一日不思念雪兒妹妹,在冷宮的這幾日來臣女終於想通了,萬萬不可再執迷不悟,不該再為了一己私情而讓太子殿下為難,臣女決定放手,請陛下成全臣女,也成全太子殿下的一片癡情。”
說著,慕容長歌偷眼看向皇帝,隻見皇帝麵色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