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裏想著這麼晚會是誰?腳卻絲毫不停地向著房門移動。

門外,賀涵斜倚在門框上,嘴裏叼著一株紅玫瑰,桃花眼不斷朝我放電。

我心下惡寒,嘴角卻掛起嫵媚的笑,“喲,是二少爺啊,這麼晚了,來找我什麼事呀?”

賀涵嘴移近一分,示意我把玫瑰花拿走。

我坦然地伸手把那株玫瑰從他嘴裏解放出來,還妝模作樣深深嗅了一口。

他臉上盡顯高興,“知道你還沒睡,而有些事就得這麼晚做才合適。”

他要來摸我的臉,我也不躲,依舊媚笑著聽他繼續說:“嘖,你這樣的尤物嫁給那傻子真是可惜了。要不跟我吧。”

我心底深處猝然竄起一股怒火,隻想把眼前這張浪蕩嘴臉撕碎,可麵上笑意卻是越發深,“二少爺,你就不怕爺爺扒了你的皮嗎?”

他眼中明明閃過一絲懼意,卻故作瀟灑地擺了擺手。

“男子漢怎會怕這個?倒是你……看傻子這情況,繼承家產是不可能的了,你們大房最近日子過得也不像以前那麼風光。

如果你跟了我,等我成了家族掌舵人,還不保你吃香的喝辣的,讓你躺在家裏就有大把錢花,也不用出去受累,瞧瞧你,這幾個月你都瘦了。”

嗬……這樣的話你還是留著去騙騙那些小女孩吧。我心裏嗤笑,臉上卻不動聲色,“二少爺對貞貞可真好!”

聽我這麼說,他更是來勁,往前踏了一步,“我不對你好,對誰好?”

我想退,可我一退,賀涵就有機會鑽進來,到時候要請他出去更困難。

他摸著我臉的手慢慢往下移,我按住了他的手,朝他放了個電眼。

“你也不看看這是哪裏,等我忙完這陣子,我們出去好好喝一杯啊。”

我隻想先躲過這一劫再說,並不是真的想和他出去。

他話沒說完,意思卻是到了。

我撫弄了下頭發,微微仰頭與他拉開距離,接過他的話茬,“盡情玩啊。”

賀涵舌尖舔了舔嘴唇,摸著下巴十分猥瑣地走了。

我看著他的背影,小聲“呸”了一聲,關上門。

等我關上房門轉身的時候,賀駿琪直挺挺地坐在床上,鳳眸一眨不眨地盯著我。

那時那刻,我有一種叔嫂偷情被捉奸在床的感覺。

咽了口唾沫,以拔高的音量來掩飾自己的心虛,“賀駿琪,再不睡覺,信不信我打你。”

他眼神極快極快地縮了一下,使我有一種錯覺,仿佛他下一秒就會撲上來,咬住我的喉嚨,將我撕成粉碎。

我心緊了一緊,正要凝神再仔細看的時候,他卻突然眨眨眼睛,眼眶蓄著淚水,“壞女人!”

說完,再不理我,倒下蒙頭便睡。

我在原地愣了一會,心裏說不出是什麼滋味,總之,悶悶的難受。

可很快我便把這種感覺拋之腦後,什麼時候我也會在乎別人的眼光了?

睡至半夜,我被一隻手推醒,伸手摸索著打開床頭燈。

賀駿琪直挺挺地坐在床上,雙手手指對在一起,那表情就像一個犯了錯的孩子。

我起床氣很重,“大哥,現在才幾點啊,你怎麼就起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