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貞,別怪我沒提醒你,若是過了線,屬於陸俊彥的那顆心髒隨時可能安在別人胸膛裏。”
他的聲音期霜賽雪,冷得我打了個寒顫。
他忽視我欲要砍了他的視線,把那把瑞士軍刀推給我,再不看我,專心低頭看文件。
從賀駿琪辦公室出來後,我憤憤地踹了一腳門口擺放著的綠植。
比我還高的綠植不倒翁似地晃蕩了幾下,歪倒了身子。
又圓又胖的花盆不堪重擊發出清脆的悲鳴聲,碎成了好幾塊。
旁邊秘書室有人探出腦袋來看。
因為在氣頭上,我狠狠瞪了他們一眼,“看什麼看?沒見過發火嗎?”
然後理了理衣領,頂著各異目光毫無心理負擔地大跨步走了。
從七曜大樓出來,我就給賀涵打了個電話。
賀駿琪的意思很明確,他隻給我半年時間,我什麼時候解決賀涵,小彥什麼時候進行手術。
賀涵接的很快,語氣不確定地叫了我一聲,“貞貞?”
“是我!”
他苦笑了一聲,“真是稀罕,你會主動給我打電話。”
我被他噎了噎,“怎麼,我就不能給你打電話了?”
他長舒一口氣,“是我身上有你可圖的利益吧。”
我心神一震,很快又恢複正常,笑道:“瞧你說的,難道我在你眼裏就是無利不起早的人?你有空嗎?我請你吃飯,這次地點你選,怎麼樣?”
賀涵默了一會,還是說了個地址。
下班後,我驅車前往如昨會所。
如昨很大,而且,每個拐角的建築都一樣,即便我不是第一次來,也很容易暈,最後還是找了個服務員帶我去。
推開1125包廂的門,裏頭熱浪撲麵襲來。
音樂動感勁爆,十二三個穿著清涼、打扮妖豔的女孩在舞池中狂放辣舞,五彩斑斕的鐳射燈不放過包廂裏每一個角落,空氣中彌散著濃濃酒味……
我一下子就在那十二三個女人中央看到了賀涵。
他今天穿的是深咖色夾克,衣服上掛著亮閃閃的鏈子,一隻耳朵上嵌著一枚星鑽,另一隻耳朵後方畫著一小隻蜥蜴,看起來邪肆張狂。
靠近門的那張桌子上有四五個男人喝酒劃拳,每個男人身邊都坐著兩個穿著性感,打扮妖豔的女人。
這群人見我進去,手上動作頓了頓,隨後此起彼伏的口哨聲響起。
“美女,走錯房間了吧。”
有一個男人推開身邊的女人離開座位欲來摟我的肩,“走錯房間沒關係,這裏哥哥們會照顧你的。”
若他們以為我會害羞臉紅或者裝作啥也不懂的清純樣子,那可真是太小瞧我了。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騷年,我並不想要你的命做養料。”
我已經不想跟他們周旋,向著賀涵走去。
那些人又想來攔我,我指指賀涵,說我是賀涵嫂子。
那些人怔了一下,紛紛對視一眼,懂了的人拉著還沒反應過來的二愣子悻悻然退開了。
我嘴角牽起一抹奸笑,賀駿琪,你等著頭上放羊吧。就算我不越界,也誓要讓你頭上頂滿綠!
賀涵被女人一圈一圈地圍住,我壓根擠不進去。也不知是音樂太過勁爆,還是他不想理我,我高聲喊了他好幾次他都不應。
我隻好把音樂關了。
霎時,整個世界都清靜了。
賀涵本來跟磕了藥似地隨著音樂搖頭晃腦,音樂一停,他好像踩不到拍子,霎時停下,看到我,眼裏是我讀不懂的複雜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