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十五一過,白芷已經能夠放心與李庭亨去拜會沈太君,隻留下部分弟子看家,而不需要擔心這些江湖客會對她的弟子們做些什麼了。
來迎接她的是阮淇和沈覺這一對搭檔,看到他們的時候,沈清麵如死灰。
阮淇與沈覺心中感慨:阿雍要是娶了她,這會兒沈家早安定了!阮淇早與包打聽有過接觸,知道了白芷的態度,也釋放出善意來:“您就這麼離開了,安全嗎?”
白芷微笑道:“有什麼不安全的?我的人少了一根汗毛,我把將軍府給拆了。”
哦豁,對哦,她還跟將軍府狼狽為奸呢。再說了,別府的人還老老實實住在那兒沒走呢,打架也是有幫手的。
阮淇有意試探一下白芷南下的用意,白芷對誰都說是磨煉弟子,但是一下子拘了這麼些人也是磨煉弟子?阮淇是不會相信的。白芷便說:“實不相瞞,我逃家的,我們家的傳統,不是嗎?”
“要自立門戶嗎?”
“放心,我沒打算與府上對立。”
她是這麼說的,到了沈府卻好像滿不是那麼回事。沈老太君心裏歡迎她,態度上卻不能親熱,畢竟看起來是她把沈家的人給扣了,這是打臉的事兒。沈老太君身後站著兩個人,白芷一眼就看到了他們而忽略了沈老太君。老太君猶如一段枯木,耗幹了精華,而這兩個人神光內斂,應該就是沈家的“核武器”了。老太君下手坐的是一個老年男子,須白皆白,清臒優雅,麵目與沈清有些相似。
白芷不動聲色,與老太君見過禮,開口便是:“晚輩初到南方不及拜會,是我的失禮,您要責怪我,隨便派個人來,我都得聽著,何必做成這麼大的陣仗,還要辱及家母呢?”
阮淇踏出半步,又縮回了腳,沈老太君開口卻是道歉:“是小孩子不懂事自作主張,險些壞了兩家的交情。好在姑娘寬容不計較,不過沈家一定會給你一個交代的。”
白芷道:“您這麼說,真是折煞晚輩了。完璧歸趙,人我都給您送回來了。雪天路上難走,耽誤了些日子,沒能讓府上過個團圓年,是我的罪過。”
沈老太君一看,除了沈清還有幾個蔫蔫的人,不由眉梢微挑,心裏對白芷的本領是相當的認可。再看後麵跟著一個袁姑娘,心道,人與人真是沒法比。
沈老太君身後的兩個男子,一老年、一中年,年紀相差二十歲,卻是同樣的輩份,中年人踏上一步,一掌拍向沈清。拍完看也不看,扭頭又站了回去,盯著白芷不放。沈老太君下手坐的那個老年人正是沈清的父親,此時卻是麵沉如水他的兒子被廢了。更可怕的是,沈清將會被逐出沈家。沈老太君還要把他叫過來,親眼目睹這一切。
白芷並沒有假客氣一句“何至於此”,也沒有與兩位“核武器”打招呼,反而是李庭亨叫了聲“沈兄”,笑著討酒喝。“沈兄”道:“我可沒有心情喝酒!”沈清緩過一口氣來,恨聲道:“李大俠何時做了連天城的手下?”
白芷輕笑一聲:“都是千年的狐狸,玩什麼聊齋呀?”聊齋的意思這些人不知道,並不妨礙他們理解這句話。一句話讓好幾個人臉上變色。
白芷續道:“你我這樣的人家,何必在口舌上弄小巧呢?兩家要是有了芥蒂,那可真是災難。不如把話講清楚林世子是顧家的舊交,我們不可能不保。他也沒有得罪過府上,府上幫著常豐智逼他低頭,把家父也給困住了,算怎麼回事?”
沈老太君搶先道:“這件事我已給了令伯父一個交待。”
“晚輩不是指責您。那件事已經翻篇了,眼前這一樁又算什麼呢?府上的家事,我們沒興趣管,可因為你們想擠兌孤兒寡母,就拿我們的事當籌碼,那是不行的。耍心眼兒就耍心眼兒吧,還叫人看出來了,配合你演戲,我寒磣得慌,反手打回去,兩家又難堪。”白芷前一句對沈老太君說,後麵看似對沈清父子講,實則是對“核武器”講。
“我沒興趣知道沈家怎麼傳承,但是卻知道得位不正就會心虛,德不配位就會膽怯。如果讓心虛的人上位,他就會為了粉飾自己的不正做出許多荒唐事,如果讓膽怯的人上位,就會把所有人帶進溝裏。本事可以教、德行可以修,根子歪了怎麼正呢?沈家決定用弱肉強食、養蠱的辦法養出個家主了嗎?那這規矩改得好。告辭了。”
李庭亨最不喜這些勾心鬥角,都覺得她說得有道理,看一眼“沈兄”,“沈兄”仿佛沒有生氣。李庭亨又問了一句:“不喝酒,咱們切磋切磋?”“沈兄”點了點頭。
再看白芷,她正在與沈老太君道別,一老一少兩個女人竟看不出絲毫的不愉快,都是正正經經的樣子。
我還是與沈兄喝酒吧,別的事情,真是讓人討厭啊!
李庭亨留在了沈家,白芷馬不停蹄地又趕了回去,再見到前弟子們已是正月下旬該收拾行裝啟程了。他們出發的日子定在二月初三,天氣也回暖了,雨水又沒下來,正適合趕路。
本來以為能寫到地頭,還是高估了自己,明天崽就正式開自己的堂口啦雖然老爺子想打她。
連續兩天失眠覺得自己快要完蛋了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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