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繡瑾跟著小丫鬟來走了進去,隻見這宅子中到處鳥語花香,與在外麵看到的樣子十分不同,院子裏的樹木花草更是修建的整整齊齊,一看就是有下人精心打理過。
唐繡瑾新中國暗道,這個知縣果然還留下了些餘錢,否則,就現在這個情況,這戶人家不可能能過得如此精致。
正思考著,便聽見一陣急匆匆的腳步聲,一個婦人從屋中急急忙忙走出來,她麵容姣好,儀態端莊,見到唐繡瑾,便立刻問道,“秀兒,外麵怎麼了?這位姑娘是什麼人?”
那丫鬟立刻向著那婦人行禮道,“夫人,這位是老爺介紹來的大夫,為小姐治病的。”
一聽是大夫,那婦人的臉色又差了幾分,她朝著唐繡瑾上下打量了一眼,小聲嘀咕道,“怎麼是個女子?這年頭女子也能行醫了嗎?”
若是換做平時,唐繡瑾聽到這種話,定是會扭頭就走了,礙於今日已經給了知縣承諾,便不能不管那小姐的死活。
唐繡瑾站出來,朝著那夫人點了點頭,“夫人,沒錯,如你所見,鄙人就是個女子,鄙人的醫術也不見得有多高明,隻是你家老爺希望我能來瞧瞧小姐。”
“你這是什麼語氣?我可告訴你,雖然我家老爺現在並不如以前那般景氣了,但是我們家卻還不至於落到與平民一般,你若是能治便治,我也定不會少你一個子。”那夫人將頭高高抬起,很是不屑地朝著唐繡瑾說道。
唐繡瑾今日心情本就不好,又見這夫人如此囂張,心中更是有些不平,她本不是為了錢財而來,但既然這夫人這麼自視甚高,又開口說了這樣的話,她便也不客氣了。
那丫鬟見夫人與唐繡瑾之間的氣氛有些微妙,便立刻十分機靈地向著唐繡瑾說道,“先生,我先帶你去見見我家小姐吧。”
唐繡瑾也不想再與那位態度囂張的夫人說話,立刻點頭答應了跟著丫鬟就往裏屋走去,那夫人卻是皺起眉頭,冷冷道,“站住!你真的是我家老爺讓來的?”
唐繡瑾暗暗翻了個白眼,她轉過身,朝著那夫人說道,“沒錯,聽聞老爺說了,小姐從小就沾染了奇毒,又每月服用來曆不明的解毒丸,現在病情加重,若是再不及時找到治療的法子,小姐便會十分危險。”
“了解得還挺清楚的。”那夫人有傲慢地朝著唐繡瑾上下打量了一眼,接著說道,“大夫是吧,我可要醜話先說在前頭,我這丫頭的病可不是那麼好治的,你若是治不了,我便不會給你一個子。”
唐繡瑾聽聞此話,卻是輕聲笑了起來,那夫人見狀,立刻問道,“大夫你笑什麼?難不成方才我的話中有什麼好笑的意思嗎?”
唐繡瑾連連搖頭,一邊用袖子掩著唇角,一邊說道,“不不不,我是覺得夫人你很有意思,我從踏進這宅子,便沒有提過報酬的事情,倒是夫人您,似乎對報酬十分在意,一會兒說不會少我,現在又說不會給我。”
那夫人的臉立刻漲紅起來,她舔了舔有些發幹的嘴唇,裝作強勢的樣子說道,“那又怎麼樣?”
一旁的丫鬟也覺得臉頰有些微微發燙,她連忙對著夫人說道,“夫人,小姐的病情要緊,還請大夫先看了小姐的病情再說,我看大夫也不像是想要高額報酬之人。”
“啊,這可說不準。”唐繡瑾今日本就心情不爽,這夫人的性子又不討喜,在這個時候撞到唐繡瑾的槍口上,也算她吃虧,“我原本是不想要報酬的,但是我看夫人似乎是財大氣粗,大富大貴之人,並不在乎那麼丁點錢財,所以,我若是不拿報酬,便有些看不起夫人的意思了,夫人你說是吧?”
那夫人眉頭一皺,這話她很不愛聽,“大夫這是什麼意思?病還沒看,就這麼急著問我要報酬,難不成你是騙子不成?”
唐繡瑾抿了抿自己的唇兒,她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看來這知縣可是娶了一個極為“聰慧”賢內助啊,這有大夫在這種非常時期還肯給她女兒看怪病,她非但沒有一絲感謝,竟然還懷疑前來的大夫是騙錢的騙子。
唐繡瑾隻覺得心中發小,按照這夫人的待客之道,想來那些曾經給小姐看過病的大夫,恐怕即使是有辦法能夠讓小姐康複,也不願意在這位夫人這般囂張無禮的態度下幫她治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