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無風,一盞燈籠卻是輕輕晃了晃,其中的燭火也隨之要也閃爍著,地上出現了一個晃動的細長影子。
那影子的主人,身穿黑袍,正站在衙門口,滿臉好奇地打量著那兩盞紅燈籠,他的腰間別著匕首,匕首上雕刻的花紋十分華麗繁瑣,看上去便知道其定是名貴非凡。
那黑袍人從腰間掏出一張已經被揉得皺皺巴巴的紙來,他低頭看了看紙,又看了看衙門前那十分氣派的匾額,眉頭微微抖了一下。
“真是晦氣,叫我來這種地方拿酬金,這種地方向來都是叫人交錢的,哪有人來這兒收錢的道理。”那黑袍人一邊搖頭,一邊嘖嘖抱怨著,看上去似乎怨念滿滿,很不情願來這個地方。
衙門的圍牆之中,一群士兵在巡邏時便感覺到了外麵的動靜,他們從門縫中看到了那個正在自言自語的可疑人,便派人悄悄從偏門出去,溜到了那人身後。
那人口中還在狠狠抱怨著什麼,看上去似乎十分煩躁,完全沒有發現身後突然間多出的兩個士兵。
兩個士兵相互看了一眼,其中一個將手搭在了黑袍人的肩膀上,單腿向前一掃,那黑袍人在完全不留神的狀態下,被這麼一招,就製服在了地上,畫麵看上去極為狼狽。
“哎呦,疼疼疼疼疼……”那黑牌男子被兩個士兵強行摁在了地上,他的手由於士兵的鉗製而變得酸疼無比,全身都沒有力氣了。
兩個士兵可不管他難不難受,直接拖著他往衙門內部進去了,那黑袍人有些無奈地問道,“你們就都不問問來者何人這樣的開場白嗎?怎麼說拖人就拖人,還能不能給我一點麵子啊,這可是我第二次任務啊!”
士兵們可沒有時間與他嘮嗑,直接將他帶到了正廳,丟在了一個眉眼如星的男子麵前。
“殿下,這人半夜三更,在我們門口鬼鬼祟祟的,屬下見到了,便將此人給抓了回來,您看該如何處置?”那士兵將黑袍人往地上一扔,便立刻拱手朝著男子稟報著。
聽聞“殿下”兩字,黑袍人的瞳孔猛地一緊,連忙抬頭往上看去,隻見其上坐著一個麵目嚴肅的年輕英俊男子,他眉眼間的英氣被幾分憂愁所蓋,但還是遮蓋不住他眼底流露出的霸氣。
“你是何人,為何要在此時出現在衙門的門口。”厲明昕朝著黑袍男子上下打量著,一雙鷹隼般的眸子中透出蝕骨的寒意。
那黑袍人在這等氣勢下,硬生生打了個寒顫,心中暗道,“這人應該就是之前那人要我找的貴人了,這人的氣勢真是可怕,連我們掌門都不曾這麼恐怖過。”
看著黑袍人那一副嚇傻的模樣,厲明昕還以為他是個天生的啞巴,便立刻給兩旁的人一個充滿殺意的眼神,兩旁的士兵了然於心,立刻齊刷刷地從腰間抽出寒刃來,便要往黑袍人的脖子上抹去。
黑袍人嚇得渾身哆嗦,心中暗道,“這地方果然不是討債的好地方,那丫頭這次可將我坑慘了,我還有很多任務沒做呢,可不能死在這種地方!”
黑袍人腳下生風,灰溜溜地順勢爬到了頭頂的梁柱之上。眾人沒有料到他會突然運起輕功,不由得微微一愣,齊齊將劍鋒般的目光朝著那人身上看去。
黑袍人終於熬不住了,連忙舉起手來,朝著那滿身貴氣的男子說道,“行了!行了!我認輸,我認輸,我與你們無冤無仇,你們也不應該對我這麼狠吧。”
厲明昕的眼中露出幾分疑惑來,他抬頭打量著梁上的黑袍人,語氣變得稍微柔和了一些,“你是什麼人?到此來為了什麼事情?快說,否則,我這些手下的刀劍可不長眼睛。”
“真是晦氣,今日是到了大黴了。”黑袍男子有些無奈地瞥了瞥最,他從梁上飄然而下,落在了方才他被按倒的地方,伸手輕輕拍了拍身上的塵土,淡淡道,“我是來收錢的,我在為一位姑娘辦事,她說能夠從這裏收到酬金。”
“酬金?姑娘?”厲明昕聽聞此話,不由得眯起了眼睛,“你可知道那姑娘叫什麼名字?”
那黑袍人愣住了,方才走得急,完全忘記了名字這茬,現在突然被問道,他是根本答不出來啊。
“我……我不知道。”黑袍人無奈地攤開手,十分誠實地朝著厲明昕說道,“那姑娘沒有告訴我她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