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黑袍男子有些無奈地說道,“你可莫要問我這是什麼意思,那姑娘可沒有同我解釋,還信誓旦旦地說,你會明白的。”
厲明昕眼神一沉,心中瞬間明白了方才那句話的意思,他有些失落地垂下了雙臂,片刻後,他抬眸,冷冷對著黑袍人說道,“就這些嗎?若是這些的話,你可以走了。”
黑袍人見事情這麼快就辦完了,便也覺得多呆在這兒是浪費時間,連忙點了點頭,轉身便大搖大擺離開了。
門口的士兵隊長見狀,連忙快速向前,向著厲明昕問道,“殿下,你就這麼輕易放這家夥走了?我們要不要將他抓回來?”
厲明昕則是十分平靜地搖了搖頭,“不必了,就讓他走吧,你們快去叫宋公子請來,我還有重要的事情要與他商量。”
隊長訥訥退了下去,不過片刻,穿著十分隨意的宋淩雲便很是慵懶地來到了厲明昕的跟前,“怎麼了?出什麼事了?不是說好了今日讓我好好休息一次的嗎?為何現在又將我弄醒,我好不容易睡著的……”
宋淩雲硬是沒有忍住心中的一番抱怨,朝著厲明昕便霹靂啪來地訴苦起來,厲明昕有些頭疼地用手撫了撫額頭,冷冷道,“瑾兒說,要與我們決裂。”
“什麼?”聽聞“決裂”二字,宋淩雲那還沒說完的抱怨瞬間便被壓回了肚子中去,他立刻驚呼道,“這傻丫頭是瘋了嗎?怎麼敢說出這樣的話?我們做錯了什麼,竟然要與我們決裂?你該不是弄錯了吧?”
厲明昕淡淡瞥了一眼宋淩雲,“沒有弄錯,這是她方才托人來說的,雖然說是要與我們見狀決裂,為了保證她的安全,但實際上,這件事對她的壞影響,要比我們大得多。”
宋淩雲那雙狐狸眼微微一閃,“這件事,應該是唐姑娘臨時想出來的最好的法子了,我們現在除了照辦,也沒有什麼好辦法了,你趕緊吩咐下去,讓他們放出去我們與唐姑娘決裂的消息,這樣的話,唐姑娘的計劃和我們的計劃,都能保全。”
厲明昕的手緊緊我了起來,她心中極不甘心,極不情願,但此時已經沒有別的辦法了,他名阿比,這次唐繡瑾隻是讓方才那個黑袍人前來通知消息,並沒有半點要與他商量的意思,而且現在的非常時期,已經沒有商量的餘地了。
“好,我這就讓他們傳出去消息。”厲明昕忍受著心中巨大的疼痛與煎熬,說出了這句話。
看著厲明昕那痛苦的神色,宋淩雲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不要太過在意了,唐姑娘也都明白的。”
厲明昕重重點了點頭,他看了一眼宋淩雲,輕聲道,“你方才不是還嚷嚷著困嗎?現在可以回去休息了。”
宋淩雲的嘴角多了幾分無奈,他再次拍了拍厲明昕的肩膀,“那行,我知道你是在趕我走呢,你也早些休息,唐姑娘的事情,你也不要再耿耿於懷了,這是她的選擇,你應該尊重她的決定。”
說罷,宋淩雲便一邊打著哈欠,一邊朝外走去,厲明昕看著那放蕩不羈的背影,心中竟然生出幾分羨慕來,自己若是能像他一樣,什麼都風輕雲淡,對一切事情都像是在遊戲一般,那種感覺該有多好?
可惜,自己從出生起就生宣權利漩渦,即使自己不想去爭取,也總是會有人將其狠狠拽進漩渦之中。
“瑾兒,我的能力太弱,這才會讓你一次次地在我身邊受傷……現如今你竟然還要為我擋刀……”厲明昕從懷中偷偷拿出一支玉簪子來,很是傷心地喃喃道。
厲明昕在收到那個消息的時候,就明白得透徹了,唐繡瑾與他決裂之後,睿王便不太可能再在胡縣做手腳了,反而會將注意力全部放在唐繡瑾身上,畢竟,唐繡瑾現在可算是個深知他厲明昕情況的人。
這樣一來,睿王將注意力前轉移到了唐繡瑾的身上,而不是他們現在的計劃上,很顯然,這個計劃是個極好的保全計劃,隻是對於唐繡瑾來說,太過於吃虧了些,而他厲明昕,最不希望看到的,便是她在自己的眼前吃虧。
“瑾兒,我發誓,我定不會負你所願……”厲明昕的心中泛上幾分感動,幾分酸楚,他望著窗外的月光,極為真誠地暗暗發誓著。
京城某處熱鬧的閣樓之中,一個身著玄色衣袍的男子正坐在包廂中痛飲美酒,他的半張臉被一張古怪的麵具遮住了,那古怪的麵具並沒有掩去他眼裏的容貌,反倒是給他多增了幾分神秘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