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春秋是少見的人才，目光長遠。在這個時候，大理國不但對我們沒有威脅，還能幫忙。這樣算來，他一個人至少頂了十萬大軍，多年的時光，荒廢在大理，還是非常值得的。”
皇帝用了荒廢這個詞。在他的心裏，一直認為慕容謹一身的本領用在大理國，是荒廢了。
於允文隻知道荊春秋是漢人。他虛心地問：“為什麼是十萬呢？”
“我們在吐蕃邊界駐了三萬兵馬；大理邊界駐了兩萬。一旦開戰，這兩個地方都要抽回來。加上借兵五萬，一共十萬。”
於允文仍有些不明白：“聖上準備派誰去大理國？拿什麼條件跟他們談？”
“平江郡王慕容白。”皇帝苦笑了一下，“花錢最少的辦法是，把慕容謹賣給他們，抵一部分錢物。”他望向迷茫的於允文，“你是不是不知道，慕容謹是荊春秋？”
於允文神色不定了一會兒接話道：“臣不知。聖上英明，原來讓慕容王爺跟著大殿下去蒙古是有用意的。”
“讓他開開眼界，順便再給他灌輸灌輸愛國思想。”
於允文瞬間愧疚了，他居然想著皇帝會打大皇子妃的主意。大理國國師的女兒，就是個蠢皇帝，這時候也不會把計謀算到她頭上。
誠意十足的：“聖上英明。”
皇帝像是沒聽到他的話，而是自顧笑嗬嗬道：“和別人談條件，是要拿出誠意的。”接著話題一轉：“立太子之事，你怎麼看？”
於允文遲疑了一下：“臣主意不定。”
皇帝：“那你就再想想。我打算在起兵前立太子，然後由太子拿寶印和我的旨令領精兵二十萬直攻汴梁繼位稱帝。我守杭州，這樣萬一杭州失守，民怨就不會有那麼深。”
於允文大驚失色：“萬萬不可。置子為險境，乃是臣子們的不忠不義。”
皇帝沒再接他的話，而是又一次想到了去年秋和李秋萍的談話。
她，北方沒有收回來。
日子在喜悅或是憂愁中，時快時慢的前行。冬過去了，春來了，轉眼又快過去了。
郭思謹放下劍，用袖子試了一下額頭上的汗水，不可置信地問來人：“剛你什麼？張統領被扣了？”
“是的。龍虎鏢局接了一擔官府的生意，出價三萬兩，提前付了一萬訂金。張統領覺得物品太過珍貴，不放心龍虎鏢局的人，於是親自跟鏢押送。結果到了淮安交貨時，發現東西不見了。包括張統領在內的我們三十二人當場被扣住。”
“你怎麼來的這裏？”
“他們要放一人出來通知幕後主謀，把千斤鎖交出來。張統領讓的出來找您。”
“千斤鎖是什麼？”
“就是押送的貨物，高麗國送給皇世子的生辰禮。”
這禮物可真夠貴重的，運費都要三萬兩。
郭思謹咬了一下嘴唇，“一個縣衙的人，有多大能耐？能同時扣住我們那麼多高手。”接著又擰著眉問：“給皇世子的禮物，是從高麗押過來的嗎？為什麼收貨點在淮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