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蔓卻是驚訝她為何知道,蘭屏、蘭簾不會說,爹娘、哥哥不會,烏大夫更不會,那是誰傳出去的?
“整個山莊都知道了?”青蔓語氣嚴肅地問。
“當然了,連個灑掃丫鬟都……”她忽然反應過來,“該死的,是誰散播的?”
青蔓放下梳子,走到窗前,打開窗子,看著外麵在打掃的仆人們,眼神嚴厲,“看來該換換血了。”
青露在她旁邊,問道:“誰幹的?”
“還用問嗎?”青蔓合上窗子道,“這山莊能有幾個人?”
“黎青玉,還是黎念?”
青蔓點點頭,又搖搖頭,“也許她們隻是把刀而已。”
她的盈盈一水,柳氏看得嚴密,能在這裏插一腳,不是簡單的。
青蔓沒想到,她的換血行動還沒有開始,倒是黎彥初來審問她了。
此時,青蔓規規矩矩地坐在床上,兩隻小手放在膝上,頭垂得很低很低,偶爾悄悄抬眸看一眼前麵的黎彥初。
黎彥初坐在一把搖椅上,翹著二郎腿,閉著眼睛,悠閑地搖著,手裏麵還拿著一把戒尺,有節奏的敲著。這場麵,怎麼看都是嚴厲老師在責罰慢進學生。
“怎麼樣,想好了沒?”黎彥初眼睛也不睜地拿起一塊桃花酥,扔進嘴裏,“是你乖乖交待呢,還是我來逼問?”
青蔓揪著裙子,小聲問道:“您老人家一來就這模樣,我都不知道您要問什麼,怎麼回答?”
“啪!”黎彥初的戒尺狠狠敲了敲桌子,嚇得青蔓一抖,“你和那燕行怎麼回事?說!”
燕行,是晏於遊現在的化名。
“你、你不是知道麼?”青蔓咬著嘴唇,“他救了我,就這麼簡單呀。”
“啪!”黎彥初又敲了一下戒尺,說道,“蔓蔓,經了何問歸這事,你覺得還有什麼是需要對我隱瞞的嗎?”
青蔓握緊拳頭,將頭扭到一邊去了,咬著下唇不說話。
黎彥初起身,走到她跟前,說道:“蔓蔓,實話告訴你,我今日推掉所有事情來問你,就一定要問出個道道來,今天不行就明天,我一直呆在這,直到你說出來為止。”
青蔓聞言,抬頭怒視著他,“我不想說,你幹嘛非要逼我?”
黎彥初拿戒尺在她頭上輕輕敲了一下,說道:“因為,我不想我的妹妹什麼都一個人承擔,更擔心你一個人會走岔了路,你說出來,至少我能幫你。”他在青蔓身邊坐下,雙手扳過她的肩頭,盯著她的眼睛,“還是說,你不信任哥哥?”
“沒有……”青蔓有些不敢正視他的目光,“我隻是……”
“我保證,知道以後,隻會在一旁給你出出主意,絕不幹涉你的意願。”黎彥初做出承諾。
“哥哥……”青蔓急忙說道,“我、我不是這個意思,隻是……”
隻是你要我如何告訴你,我是死過一次的人,上一世,我們全家滅門?
“蔓蔓,告訴我。”黎彥初仍然不放棄地說道。
青蔓知道哥哥的性格,一向是極為倔強,不給他一個答案,是不會罷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