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神秘人原(1 / 2)

血衣一臉錯愕的站在原地,冰冷的臉上第一次出現了一抹裂痕。

她做夢也沒想到,浮泊涼說要出來玩的地方竟然是妓院。

妓院,這個煙花雲柳之地,達官貴人,世家公子都最愛的地方。

“閣主,我們為什麼要來這兒?”血衣微微皺眉。

浮泊涼抬眼看向她,麵具下的嘴角溫和的勾了勾,語氣隨意:“來玩啊。”

血衣沒有再說話,隻是安靜的站在浮泊涼身後。

本來青樓是不允許女子入內的,但如果是錦流玄的客人,那就另當別論了。

浮泊涼翹著二郎腿坐在軟榻上,背抵著錦墊,仰頭將酒杯裏的酒倒進嘴裏,酒水順著她的咽喉而下,端的是姿態瀟灑。明明隻有幾歲的年紀,卻有成年人的風姿卓絕。

雅間內很安靜,浮泊涼沒有傳歌舞,隻是一杯又一杯的喝著酒。

她微微眯起眼,忽然笑了笑,血衣臉色一冷,揚手將腰間的劍拔出射向窗外,接著是一聲悶哼,然後是重物墜地的聲音。

“女孩子太粗暴可不好,小心嫁不出去哦。”浮泊涼微笑,墨發被她用紅繩簡單的紮了個馬尾,有種說不出來的英氣。

“屬下隻要守候在閣主身邊就好。”血衣神色淡淡,語氣冰冷。

“這可不行,我們血衣長的這麼漂亮,怎麼能一直不嫁人呢,”浮泊涼眨了眨眼,眼裏劃過一抹狡黠,“不如血衣美人嫁給我好不好?”

血衣沒說話,冷若冰霜的臉出現了一抹無奈。

“好啦不逗你了,”浮泊涼笑了笑,收起眼中調侃的神色,語氣陡然一變,“有個客人來了,得去看看呢,你自己先回去吧。”

說著,浮泊涼足尖輕點踏上窗棱,黑色鬥篷在夜風中獵獵飛揚,整個人化身為暗夜修羅直直的跳下去,紅繩束起的墨發被她解散,長及腰間的長發淩亂的飛舞著。

“閣主。”血衣一驚,也跳窗追了出去。

浮泊涼死死的盯著前方那個黑色瘦削的身影,幾個起落間已經跟上了他,他們的速度太快,很快就甩下了追來的血衣,浮泊涼說讓她先回去,是因為知道她追不上。

那人最終在一處閣樓上停了下來,這裏是仇城的製高點,從這裏望下去,可以看見全城紅色的燈火。

浮泊涼站在離他不遠的地方,黑衣包裹著她嬌小的身子,惡鬼般可怖的銀麵具上麵無表情,她已經取下了帽子,黑色的發絲被風揚起縹緲的弧度。

“姑娘可曾聽過黃粱一夢?”那人轉過頭來,聲音細致溫柔,極為好聽。浮泊涼一驚,眼中赫然閃現不屬於她這個年紀的警惕。

那是一張詭異到極點的臉,那人容顏雌雄不辨,似妖嬈似聖潔,卻又偏偏美得動魄驚心,因為膚色太過蒼白,竟有一種他是從地獄中爬起的荒謬念頭。

那人穿著浮華的錦衣,黑色雍容的衣擺上綻放出大朵大朵的鮮紅色花朵,像是鮮血染出的圖案,他的眼角有一滴黑色的淚痣,像是哭泣又像是歡喜,令人恐懼的不是他的容顏不是他的穿著,而是他身上隱隱透出的那股危險的氣質,是不甘心在地獄裏沉淪的惡鬼,帶著最後的瘋狂譜寫出盛世的曲章。

那人也不理會浮泊涼的失態,彎腰微微一禮:“我的名字叫原。”

浮泊涼沒說話,她下意識的將神經繃緊到了極致,警惕的看著那個自稱為原的男人。

“浮華一說皆為空,曾有吾願,共生白頭;心老白馬瘦,陌路回首恩怨休,君知吾心否……”

那個男人踮起腳尖輕輕的唱著,神色淒厲哀婉,一時如同嬌羞的少女,一時如同怨恨的女鬼,他張開雙手在夜色中旋轉,錦衣飛蕩舞成一朵黑色的花,最後整個夜空都回蕩著他的大笑聲,浮泊涼呆呆的看著,一時忘了反應,直到他終於停下來,看著她露出一抹詭異的笑:“你準備好,迎接這盛大的命運了麼?”

忽而狂風大作,浮泊涼不得不閉上了眼,待狂風終於散去,那個男人卻已經不見了蹤影。

像是個迷。

隻有那吟唱聲還盤旋在她的腦海裏,一遍又一遍,如同魔咒。

“到了。”

日抬起頭,眯著眼打量著這座繁華的城池。

“快走,別囉嗦了。”辰扯了扯他的衣袖,飛快地上前追上世冷狂的腳步。

世冷狂眉目清冷,絕色的臉掩藏在青銅麵具下,氣質冰潔無雙,幹淨透徹,透著一種拒人於千裏之外的寒冷冰氣。他的肩頭蹲著一隻雪白的小狐狸,一雙冰藍色的眼眸散發出森冷的寒氣。

樓璃兒垂下頭,掩去那雙冰藍色的眼眸,眸光微微一閃。

好久不見了,仇城。

白落國,常白城。

常白城是白落國邊境的一座城池,由於地理位置處於邊境,所以也算是三國中人的貿易點,規矩不算嚴苛,這裏駐紮著大批的軍隊,但隻要你不惹事就沒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