閣樓裏,一個白衣的少年安靜的坐在窗前,長發用一根木簪束起,樣貌俊朗,隻是眼神還帶著稚氣。
一個男人腳步淩厲的走進房間,帶起勁風揚起他身後的紅色戰袍,身穿盔甲,眼神是冰冷的肅殺之氣。
“主子,蘇痕派人來了。”男人單膝跪地,稟告。
“衛將軍,請他們進來。”少年輕輕的開口,聲音竟然分外好聽,清清秀秀的,像個女孩子。
“主子……”衛將軍猶豫了一下,皺眉道,“蘇痕那個小人……”
“沒事。”少年微微一笑。
衛將軍歎了口氣,隻好起身退了出去。
很快的,衛將軍走進來站在白畫書身後,屋外便飄進來兩個黑色的身影,恭敬的單膝跪地:“參加三皇子殿下。”
“如今白落是我皇兄當道,我已經不是什麼三皇子了,”白畫書輕聲說,“蘇痕又派你們來勸我麼?”
“不,蘇大人請我們帶給您一封書信。”隱衛低下頭,雙手呈上信函。
衛將軍站在一旁,目光淩厲的看了那兩名隱衛一眼,檢查無誤後將信函交給了白畫書。
白畫書麵色淡然的打開信函,目光清淡的從上麵的字跡掃過,瞳孔微微一縮。
見白畫書如此反應,隱衛低聲開口:“蘇大人說了,您做一次也是做,做兩次也是做,不如幹脆狠到底,事成之後,他自然會將蘇小姐奉還給您。”
衛將軍眉頭一皺,他雖然不知道信函上寫的是什麼,但是聽隱衛的話就知道不是什麼好事,當即皺眉看向白畫書。
白畫書放下信函,安靜的看向隱衛:“她的眼睛怎麼樣了?”
“回三皇子殿下的話,蘇大人說蘇小姐一切安好,請三皇子殿下不必太過掛念。”
白畫書沉默著,半晌微微一笑:“我知道了,你們先回去吧,等我考慮幾日,自然會給蘇痕送信。”
隱衛對視一下,低下頭告退。
“主子,蘇痕他不安好心……”衛將軍不悅的開口,“您不應該見那二人的。”
“此事我自有決斷,”白畫書伸出瑩白如玉的指尖,輕輕的撚起信函放置於燭火之上,火焰很快吞噬了白色的紙張,燃燒起的光芒在他的眼裏跳躍著,“衛將軍,準備一下,我要提前去落城。”
“主子,衛某一屆粗人,承蒙主子信任坐到了今天這個位置,實在沒有資格說些什麼,但是蘇痕他名聲極差,您也是知道的,為什麼還要助紂為虐?”衛將軍不讚同的看著他。
“你不懂的。”白畫書輕聲說。
沒有愛過的人,都不會懂。
“真是可憐啊……”閣樓外一棵大樹上,一個黑色錦衣,麵容雌雄莫辨的男子慵懶的靠在樹丫上,長發垂下在空中飄蕩著,赤裸的腳在空中晃蕩,黑色的指尖泛著詭異的光。
他忽而笑了起來,招來一朵黑雲,又大笑著離去了,留下幽幽的歌聲回蕩在整座城池中。
“浮華一說皆為空,曾有吾願,共生白頭;心老白馬瘦,陌路回首恩怨休,君知吾心否……”
和浮泊涼一樣,世冷狂到達仇城的第一時間就有人給錦流玄送去了消息,不過一盞茶的時間,青平已經微笑著等候在某處。
“恭迎狐門門主。”青平低垂著頭彎腰一禮。
世冷狂微微頷首。
青平說:“門主遠道而來辛苦了,錦大人已經為各位備好了酒席,請門主前往婆娑。”
青平說著,抬起頭,目光落到世冷狂肩上的小狐狸身上,微微一怔:“門主,這是……”
世冷狂恍若未覺,聲音淡淡:“本座的寵物,有問題麼?”
樓璃兒轉過頭來,高傲的看了青平一眼,不知何時她的眸子變成了黑色,深幽如一汪死水。
“當然沒有,”青平收斂了神色,鬆了口氣,“是在下失禮了,請門主恕罪。”
世冷狂目光冷淡,沒有說話。
“請門主跟隨我一起去婆娑吧。”青平含笑開口,當即走到了前麵。
世冷狂等人自然跟上,與浮泊涼受到的待遇一樣,他被安排在了浮泊涼相鄰的房間裏。
接著,青平又解釋了一番錦流玄不能親自出來相迎的原因,奈何世冷狂根本沒什麼反應,好像他來這裏不是來參加錦流玄的壽宴一樣。
世冷狂到達的時間是第二日,再過一日,便是錦流玄的生辰了。
相反,一安置好世冷狂,青平就屁滾尿流的跑去報告了。
“世冷狂到了?”還是那樣慵懶的聲音,錦流玄漫不經心的飲著茶水。
“是。”青平低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