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瑾好似沒有聽到淩源墨的話,她邁步走到了第一條錦帶前,聲音清雅的念出上麵的詩句:“醉看晴綸梨花樹,而有琦君兩昆侖。”
她轉頭看向眾人,眉眼依舊冷漠,可是卻不會讓人覺得討厭:“可有人能解這一句?”
“什麼亂七八糟的。”淩源墨皺了皺眉,小聲的嘟囔著。
白初揚曾經讓她看過詩書,可是她對那些從來不感興趣,她隻喜歡看兵書。
“在白落國有一個傳說,”一個冷漠的女聲響起,那少女麵色平靜的說,“有一位叫做琦君的女子,與心愛之人在梨花樹下相識,後來那人變了心意另娶他人,琦君便想跳崖自殺,所幸被高人所救,兩人遁入昆侖山,琦君拜師學藝,學成之後將昆侖山分成兩半,一半為黎山,一半為無量山。”
眾人驚詫的看向樓璃兒,風瑾剛剛說出這句詩的時候,他們的確是一頭霧水,可是她卻知道的那麼清楚。
枉他們自以為博學多識,可是連人家的一個手指頭都比不上。
別國公主都知道,他們身為白落國的人,卻不知道。
淩源墨扯了扯白初揚的衣袖,小聲的問:“你知道麼?”
白初揚微微點頭,他小時候就經常看古籍,可謂是博覽群書,關於這些傳說,也聽說過。
“樓姑娘博學多聞,風瑾佩服。”風瑾淡淡的說。
世冷狂低聲笑著說:“夫人真是厲害。”
樓璃兒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她活了那麼久,聽得見的自然要比這些人多得多。
“有沒有人可以接下一句?”風瑾的目光落在眾人身上,一些世家小姐和公子都露出猶豫的神色。
風瑾目光一轉,落到淩源墨身上:“不如昭和公主來試一試?”
淩源墨挑了挑眉:“本公主向來對詩詞不感興趣,風瑾公主還是另找他人吧。”
風瑾聞言,神色平淡:“無妨,隻是試試而已。”
風涼夜不著痕跡的蹙眉,忽然笑了起來:“既然昭和公主不願意,那就本太子來吧。”
淩源墨冷哼一聲,他來湊什麼熱鬧?
白初揚微微側身擋住淩源墨,聲音冷冷淡淡的:“朕也有興趣一試,不如和風太子比較一番?”
風涼夜還沒回過神來,風瑾就頷首:“如此甚好。”
風涼夜無奈的看了一眼風瑾,隻能點頭答應了。
淩源墨瞥了他們一眼,真是奇怪,這風瑾偏偏和風涼夜作對麼?
風涼夜沉默了一會兒,忽然微微一笑:“大笑歎得當年少,費盡花月曲作依。”
“哥哥好文采。”風瑾看向風涼夜,周圍的人立刻鼓起掌來,紛紛稱讚。
風涼夜微笑著推辭,然後看向白初揚:“白皇也來吧。”
白初揚回頭看了淩源墨一眼,見她始終崇拜的看著自己,冷漠的嘴角有了一絲緩和。
他看了那詩句一眼,清冷的聲音緩緩流淌:“承絡白衣莫作悔,卻思昔年紅袖淚。”
眾人紛紛呆住,隻有淩源墨大力的鼓起掌來:“好!說的真好!”
眾人:“……”
細細品味下來,白初揚的這句當真要比風涼夜的好,隻是這原本的氣氛全被淩源墨打亂了。
她真的不是來搞笑的麼?
“那位變了心意的人,就叫做承絡。”白初揚淡淡的說。
眾人頓時肅然起敬。
淩源墨很高興的看著白初揚,白初揚低下頭看了她一眼,微微皺起了眉:“臉怎麼這麼紅?”
“是麼?”淩源墨無知無覺的摸了摸自己的臉,“沒有啊。”
白初揚的臉色有些冷,他伸手探了探淩源墨的額頭,眉皺的更緊了:“你發熱了。”
淩源墨摸了摸自己的額頭,一臉的懵懂。
白初揚轉過身:“昭和公主著了風寒,朕先帶她回去了。”
風瑾沒什麼表情,風涼夜則皺了皺眉:“不要緊吧?”
“沒事。”白初揚淡淡的說。
“昭和公主受寒本太子也有責任,是我們沒有考慮周到,不如讓本太子一起送你們回去吧。”風涼夜急忙說。
“不用了,朕會照顧她。”白初揚伸過一隻手把她攬進懷裏,替她擋去了風寒,然後摟著她往落梅軒門口走去,將所有人都拋在身後。
風涼夜則是狠狠的皺起了眉,該死的,他本來另有計劃,可是全被打亂了。
樓璃兒看了錦流玄一眼,嘴角揚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沒有看到想看的戲,錦大人是不是很失望?”
錦流玄還是那副溫潤有禮的樣子,墨綠色的眼眸閃著妖異的光:“戲不是隻有一次的,希望樓姑娘能夠每次都在。”
樓璃兒的眼神冷了下來,她來落梅軒當然不是為了什麼詩詞鑒賞,而是因為錦流玄也要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