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璃兒麵無表情的收回劍,她早就知道這樣的攻擊傷不了錦流玄,隻是忍不住想要泄憤而已。
“樓姑娘一路摧毀我婆娑產業,現在更是舉劍相向,這是為何?”錦流玄歪著頭看她,似笑非笑。
“交出世冷狂。”樓璃兒冷冷的說。
“狐門門主不在我這裏。”錦流玄好脾氣的解釋著。
“別裝傻,刺殺他們的明明就是婆娑的妖類!”樓璃兒麵無表情的看著錦流玄,眼神陰冷的快要滴出水來。
“無論你信不信,世冷狂的確不在我這裏,”錦流玄攤了攤手,“他跑掉了,具體在哪裏,我也不知道。”
“你以為我會信?”樓璃兒冷笑一聲,眼中冰藍色流轉。
“你應該去問問他,為什麼逃跑之後沒有去找你,”錦流玄慵懶的開口,“莫不是他嫌棄你了?”
樓璃兒始終冷漠的看著他。
錦流玄突然笑了起來,他坐起身子看向樓璃兒,墨綠色的眼眸深沉似海,深不可測:“樓璃兒,你有沒有想過,你這樣拉著他幫你複仇,他是否願意?”
樓璃兒沒說話,神色有一瞬間的怔忪。
“如果不是你,他本來不會和婆娑作對,自然也不會遭受到刺殺,你不去尋找他的下落,卻跑來跟我要人?”錦流玄的聲音裏滿是嘲諷,像是千針一般紮進了她柔軟的心髒,“是你害了他啊,如今他厭倦了這樣打打殺殺的日子,自然就丟下你走了,如此清楚明白的答案,你難道不明白麼?
”
銀刃站在錦流玄身後,看見樓璃兒的眼中有一種叫動搖的東西。
是啊,他不止一次的勸過她放棄,被她否定後便一直陪在她身邊幫她複仇,一晃已經十年過去了,她浪費了他最好的光陰,逼著他做他不愛做的事,他心裏可會有一點的怨恨她?
這是她的仇,不是他的,是她把他拖進了這場風波裏,導致他現在下落不明。
他是那樣高雅的人,成立狐門也從未想過要爭鬥什麼,如果當初他和阿箏成親她沒有阻止,如果當初他的盟約她沒有答應,那一切都不會變成現在這樣。
如果他真的出了什麼事,那麼她樓璃兒,就毀了他的一生。
樓璃兒轉身跑了出去,轉魂麵無表情的看著她離去,銀刃垂下眼去,錦流玄的嘴角始終掛著高深莫測的笑。
最軟弱的東西無非是人心,樓璃兒本可以強大到毫無弱點,但愛上世冷狂,就成了她的錯。
一如當初的浮泊涼,強大如斯,卻敗給了自己的心。
愛是這個世界上最鋒利的武器,幸好,他錦流玄從不曾愛上任何人。那種無用又幼稚的東西,他不需要。
白落國,白皇和風瑾公主大婚,舉國同慶。
奢華的晚宴之後,白初揚回到了歸仙殿,看到坐在床上的那個頭蓋紅色輕紗的女子,才恍惚的意識到,他成親了。
風瑾,他的妻子,白落國的皇後。
盡管喝了不少酒,白初揚的神智卻依舊清醒,連一絲迷茫都沒有。
他走上前拿下風瑾的紅蓋頭,燈火映照下,眼前的女子容顏嬌俏如花,微冷的氣質被大紅色的嫁衣掩蓋去不少,佳人傾國傾城,漂亮的不可方物。
然而他看著這樣的美人,眼中卻毫無波動,似乎在他心中,這不過是一具紅顏枯骨。
而他在乎珍視的那個人,被他親手交給了別人,送去了遠方。
風瑾抬頭看著白初揚,從他的眼裏看到了無動於衷的神色,屬於她的驕傲頓時讓她覺得很難堪,因此聲音也冷了下來:“風瑾身體不適,可否請皇上先出去?”
白初揚怔了怔,看到風瑾冷冷的臉色時點了點頭,然後轉身離開。
關上門的瞬間,他居然有一種鬆了口氣的感覺。
白初揚去了禦書房,在這偌大的皇宮裏,淩源墨不在,藍淩不在,血衣不在,白鶴也早就去世了,他突然間感到有些孤獨。
好像她走了,就帶走了所有溫暖的人和事。
風聲在耳邊呼嘯,揚起鬢邊的發絲,他容顏如血,美得不可方物。
白初揚走後,蓮月才有些氣憤的說:“白皇這是什麼態度?向太子殿下求娶公主的,難道不是他麼?竟然對公主這樣!”
“他本就不是自願的,何必強求。”風瑾冷冷的說,淩源墨,定然也不是心甘情願出嫁的,能把他們逼到這種地步,其中必然有人布局。
“公主,你就不應該答應嫁過來。”蓮月歎了口氣。
“這個世界上能配上我的人隻有他,我向來不願意將就。”風瑾不願再多說,便坐到了銅鏡前,開始取下頭上的發簪等物。
蓮月也閉上了嘴,上前去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