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曼曼站在了洗照片的台麵上,把手裏的一張照片放進了清水裏,過了幾遍之後拿了起來。
夾在一個鐵線上,然後眼睛順著這張照片看去,隻是一張老舊的遊樂園照片的大門。
她根本就沒過這裏,但是這幾組的照片是托人拍的。
蘇曉顏站在這間曼曼特意在裝修時,請裝修公司隔出來的一個暗房。
為了能洗出好的效果的照片,江曼曼是花下了本錢來裝修出了一個完全處在黑暗中的房間。
隻留了一個頭頂上的一盞昏暗中帶著一點藍色光的小吊燈。
把這盞小吊燈給打開,江曼曼轉過身,蘇曉顏靠在了門邊眼裏帶著一絲說不出來的感覺。
“怎麼了?”
蘇曉顏說,“沒什麼。”
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現在的曼曼跟過去五年前的她有些不同了。
五年前的江曼曼大自己兩歲,但是就是這兩歲,注定了這一輩子,一些事無法改變。
一直處於照顧蘇曉顏的這個位子上的江曼曼此時嘴角露出了一絲的笑,她把掉落在xiong口上一絲的頭發用黑色的夾子一夾。
整個人雖然看起來有點疲累,但是那張臉還是如同過去一樣,帶著少許的清麗就像永遠都不會隨著時光老去那般。
或許有些人會羨慕,或許有些人會感慨,或許有些人……
但這些人之中,都沒有一個像蘇曉顏這樣會覺得她似乎在離自己遠去。
是的,在遠去,江曼曼心不在焉地拿著一張照片,照片裏的自己看過去是多麼的幼嫩,她不喜歡過去,但是也不代表她不願意提起來。
“曉顏,你還記得小時候的事嗎?”
小時候,誰去記得清楚呢?蘇曉顏的小時候一直停留在了八歲那年,蘇正康帶著自己來到了蘇家。
她的記憶,她所有的記憶似乎從這裏才剛剛地開始。
想來也覺得可笑的蘇曉顏輕輕地一搖頭。
看著江曼曼正打算要說什麼的時候,突然擱在客廳裏的手機響了,帶著一種很奇特的鈴聲,蘇曉顏聽著隻覺得耳朵有點刺耳。
但是在江曼曼聽來並沒有覺得什麼,把手裏的照片給放下,照片進入了清水中,那已經模糊不清的照片上。
隻有十歲的她穿著粉色的連衣裙,手裏牽著一個如同瓷娃娃般的女孩,她的臉上洋溢著幸福。
隻是在這層的幸福之下,背後又藏著多少的辛酸以及不願提起的過去。
時間在慢慢地推移著。
蘇曉顏站在洗照片的台麵上良久,她的手顫抖地從水裏撈起了這張照片,眼淚不知不覺地滴了下來,隻覺得手中的照片滾燙讓自己無法再握緊。
手一鬆,照片順著滑落進了水,越沉越深,深到再也看不清看不見的時候。
蘇曉顏才晃過了神,隨機抹了一把臉上的眼淚,露出了一絲的笑。
在客廳裏的江曼曼臉色有點凝重,她按掉了手裏的電話。
“怎麼了?”
蘇曉顏一問,才發現曼曼的臉色有點不對勁。
江曼曼從自己的褲袋裏一掏,掏了半天才掏出了一包香煙盒,從裏麵拿出來了一根點上,煙頭朝著上空飄著,繞著整個客廳飄了一圈又一圈後。
“蔚藍打來的。”
說到這,江曼曼頓了頓有點不想再說下去,可是再看見蘇曉顏的那張期盼的臉後。
“說是在酒吧外頭,看到了一個長得很像蘇逸陌的人。”
江曼曼開著車趕到了藍鬱酒吧的門口。
蘇曉顏迫不急地從車上下來。
看著江曼曼臉上露出了一絲的為難,打開車門,對著站在藍鬱酒吧門口的蔚藍說,“進去了?”
蔚藍點了點頭,蘇曉顏就立馬跟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