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著一愣。
難道說昨晚上在屋外的是這個女人?
可我分明看到她跪在地上。
一張麻子臉上露出了一絲的害怕。
“你個麻子,你個賤人,就你這張臉,滿臉都是痣,在我們鎮裏最忌諱你這種麻子臉,你說我當初怎麼就眼瞎了,收了你這個賤人進來,這林家大小姐剛回來頭一天就出這事,這事要是被……”
“大姑。”
我站在後頭這麼一喊。
李姑裏忙把手裏的棒子給一扔,她燦燦地道,“這麼起的怎麼早?不多睡會,大妞,我讓人帶你在這院子裏轉轉?”
眼下我可沒轉的心思。
隻是瞟了一眼還跪在地上的那女人。
我看著可憐,可又想到是個麻子還是個賊。
別說在鎮裏忌諱。
就是在大城市裏也忌諱這東西。
可一個大姑娘的這麼跪,看著聽不舒服的,“大姑,都什麼年代了,你還讓家裏的幫傭犯了事就跪,這事要是傳到鎮子裏去,人家還以為我們林家個個都是老古董了。”
“瞧我,氣著都忘記這事了,對,大妞,你說的對,這啥年代了,瞧我這性子跟脾氣,一上來就是喜歡這麼做,好了好了,既然林大小姐給你說話了,你就起來了,趕緊給我滾回屋裏去。”李姑一邊說一邊笑著。
隻是那笑裏帶著刺。
像是根本眼裏忍不下有人這麼犯事的。
“大姑,要不,你帶我逛逛?”
我看著那跪在地上的女人剛起身,那一張的麻子臉,說真的,臉上這麼多痣,要想嫁人也難。
難免會找上林家來,哪怕是做個幫傭也好過在鎮裏或者說在城裏沒一口飯吃的強。
“喲,這敢情好。”李姑笑著應著。
她挽著我的手朝著林家院子裏走著,話裏的話還是那樣,話多還參雜著一些八卦,“鎮裏就林家這戶最大,名聲也好,所以呀,常有一些這樣的下賤的人裝可憐進了院子裏,說是來幫工求著要我收留著,不要錢請來的人,哪裏比得上花錢請的來的人幹淨,不過大妞你放心,這些人在我手裏翻不出什麼浪蹄子的事,方正林家也不缺錢,養著這些下賤的貨,我每天教點管點的,你說大妞這事其實也用不著去想那麼多。”
李姑的話裏的意思。
讓我不要過管。
她找來的這些人。
說是上門來求林家的。
可話裏,我倒是聽出了點著味道,我抿著嘴,嘴角溢出了一抹的冷笑。
這林家,哪怕是記憶模糊。
我依然記得沒幾個好貨。
似乎我總記得有人喊我小賤兒。
可那喊我小賤兒的人到底是誰?
這會也讓我記得不是很清楚了。
倒是在邊上的江臨陪著我。
一路逛了下來。
林家還真別說,沒逛不知道。
一逛才發現大的要命。
江臨墨色的眸子微微地一挑,他挨近我淡淡地道,“沒想到我宛兒娘家也這麼有錢,這倒是有意思了。”
有意思?
這死混蛋又想幹麼了。
或者說他在打著什麼主意。
逛了一上午。
到最後李姑說是要去管那些個幫傭。
人剛走,江臨就牽著我的手回屋裏。
門剛關上,他就湊了過來,冰冰涼涼的身子往我這邊拚命地擠著。
我被擠著差點從椅子上掉到地上,忍不住瞪了一眼道,“你個死男人,你再這樣,信不信我戳死你!”
“你戳個試試?”
江臨俊美的臉一沉,他的嘴角一笑,手指勾了勾。
意思叫我來。
戳他。
我氣著就是用兩隻手指戳著他的臉。
又滑又嫩。
這個死鬼的臉,別說長得好,俊美得不得了外,手感還真不賴。
“宛兒,你想戳多久都可以,為夫告訴你件事,昨晚呀!”
說到這死鬼眼睛一眯,意味深長的很。
看著我咬著牙狠狠地道,“要說就快說,別這樣吊著我!”
我氣著狠狠地拍了拍他的臉。
威脅道,“你到底說不說?不說的話,我就生氣了!”
“說,為夫說還不成。”
死鬼臉一塌,他就是怕我生氣,“昨晚那人不是那個女人,倒像是……”
“李姑?”
“我宛兒真聰明,對,你那大姑,昨晚跟個賊一樣地守在外頭,估計想聽聽屋裏的動靜,可昨晚啊!宛兒,你那個勁,可是嚇著外頭的你大姑還沒聽一會就跑了。”死鬼笑眯眯的道。
似乎老早就知道了。
還故意這麼做的。
我紅著臉,結巴道,“我、昨晚不是睡了,你,你難不成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