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傳聞，既然是玩笑話，那又為何突然作數了？”我對這個問題緊追不舍，因為莫燁川的解釋到現在為止，還沒辦法說服我。
“莫氏集團在拓展海外市場，需要與其他企業實現聯合和對接。其中有一家企業，董事長跟我父親昔日交好，也就是那個玩笑話的對象。”莫燁川的言語當中也有些無奈，“原本雙方都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但經過這次合作，我與那位長輩接觸越多，他就重新萌生起了這個念頭……”
“看不出來啊，莫少還是人見人愛的香餑餑。”我冷言諷刺他。
這話，我自己都能聞到濃烈的醋味。
“我是清白的。”莫大少爺直言辯白。
莫燁川雖然沒有明說，但我能知道，一個這麼優秀的人放在眼前，任憑是誰也都會有把他招為乘龍快婿的想法的，更別提以前還有婚約那麼一個由頭。
怪就隻怪他太優秀了，沒有別的原因。
“可既然你說自己是清白的，那為何這訂婚的事情還提上了日程？”
“因為當時，我一度以為自己再也找不到你了。”莫燁川的聲音，突然之間就沉了下來，“我想我就算找到你，是該恨你呢還是該怎麼樣？你是陸銘琰的夫人，我又能對你怎樣呢？最終，我決定放過你，也放過我自己。”
話說到這裏，莫燁川頓了一頓，語氣當中滿是涼薄的溫度。
“既然都是要結婚的，那對我來說，隻要不是你，跟誰的意義都是一樣。所以我對對方的提議並沒有反對，而是默認了。因為我的默認，莫氏集團這一樁海外合作的拓展進展順利。雙方互利共贏，合作默契。”
跟外人合作，和跟自家人合作，歸根結底是不一樣的。
“然後呢？”少頃，我繼續開口問道。
“然後，外界就傳言我要訂婚的消息。”莫燁川再度歎了一口氣，“我雖然從始至終沒有說一句完全同意的話，可沉默就是最好的確認。”
沉默，就是最好的確認，這話直接說到了我的心裏。
人生在世，很多時候一些事情的促成，不就是因為沉默嗎？沉默的曖昧不清，沉默的不動聲色……最後沉默成習慣，亦或者沉默出悲情。
許是過了很久很久，我才從沉默當中回過神來，開口問了莫燁川一個至關重要的問題。
“所以，你要訂婚的那個對象，到底是誰？”
“杜氏財團，杜澤中的掌上明珠，杜宜菲。”
“杜宜菲？”我默念了一邊這個名字，不知道為何，對這個姓氏有些莫名其妙的敏感。
到底是為什麼呢……
我左思右想，就在準備放棄的時候，腦海當中突然閃過一個畫麵！
在和澤醫館之前，我見過一個滿身華貴之氣的貴婦。
當時我問葉小昭這是誰的時候，她似乎告訴過我，那個人就是杜氏的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