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突如其來的變故,李越也害怕了,他尖叫一聲轉身就跑。他已經聽見了,屋外傳來雜亂的腳步聲,大批的軍士正蜂擁而至。他知道,這樣的腳步聲至少是近百人才能引起的。隻要彙入大軍,任憑那熊羆如何凶悍,不管那屋裏的弓箭手是一個還是十個,都能輕鬆解決掉。
“來人,快來人,賊子在這裏!”他扯著嗓子叫喊著,不用看也知道這時候他臉上滿是猙獰。
王雙眼看著死仇逃離,可身前還有兩三個殘敵在頑抗,手中鋼刀雖是越舞越快,可一時間竟也脫不得身,隻能眼睜睜看著那廝跑遠。
忽然,一陣風從他的耳邊掠過。
隻聽“啊!”的一聲慘叫,李越右腿一僵,整個人翻滾在地上。半截羽箭出現在他的右腿膕窩上,而沾血的箭頭則在膝蓋的另一側顫顫發抖。
李越痛苦地蜷在地上,滿頭滿臉全是汗珠,一張臉上扭曲得變了形,雙手用力掐在膝蓋邊上,試圖減輕一些痛苦。雙眼則惡狠狠地盯著那個漆黑的門洞,以及從門洞裏慢慢走出來的那個陌生男子。
“大將軍!”
“保護大將軍!”
……
這時,潮水般的叛軍士卒湧入院中,叫囂著向李越奔來。鄧艾眉頭緊皺,手上絲毫不停頓,伸進存貨無幾的箭囊裏,毫不猶豫地將三支長箭射向人群,最前方的三人應聲倒下。可對方人實在太多了,這三名士卒的倒下隻讓人流稍稍滯了滯,又蜂擁上來。
不過,這短短一彈指的停頓已經足夠了。王雙已將最後頑抗的守卒砍倒,一個箭步衝了過去,一把揪起李越,將他拉到自己身前。同時,那把冰涼地鋼刀已架在對方脖子上。
這時,對方跑得最快的那名將士離李越不過三步距離,哪怕是再伸長些手就能夠著這位“大將軍”的腿了。
“退後!想讓他死的就上來。”王雙凶悍地衝著那群士卒喊著,一邊喊,一邊慢慢地將李越拖著後退。
“放開大將軍!”
“找死啊!”
“放開大將軍,留你們個全屍。”
……
主帥落入敵方手中,這些將士除了邊咆哮,邊步步緊逼外,也沒有更好的辦法。
“噔、噔、噔”身後也傳來雜亂的腳步聲和叫罵聲,王雙不用回頭也知道,那邊一定也圍滿了叛軍。他沒有回頭,也顧不上回頭。他知道,那年輕的屯丞一定會保護好他的身後。
事實上,鄧艾也是這麼做的,他控著弦,將一張弓拉成滿月,箭在弦上,卻沒有發出。一方麵是對方人太多了,射死一個兩個沒有意義,另一方麵是他的箭囊裏已經沒有箭了。
兩人退到大屋門裏,盡量將身子隱在黑暗中,隻留下脖子上架著鋼刀的李越坐在門口。
門前是數以百計的叛軍士卒,數不清的鋼刀、長矛、箭矢在眼前晃來晃去,地上、牆上、屋上到處都是人。
“讓他們退後!”王雙在李越的耳邊大聲嗬斥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