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薄涼一和黎晚從走廊那處走來,當即起身,懸掛起的那顆心這才放了下來。
伴隨著走近,相視一笑。
徐姨關切的問了句:“你要做的事情都妥了嗎?”
“嗯。”
薄涼一點點頭,陸家的事情不管徐姨知道不知道,但在這件事上徐姨幫不上她的忙,也不能讓徐姨為她擔憂。
“趕緊回病房休息吧,你才剛醒來,我去給你叫醫生。”
剛醒,身上的傷口也都恢複的差不多了,但還是讓醫生檢查檢查放心些。
後來醫生過來為薄涼一檢查了身上的傷勢,給出了答複:“薄小姐,你身上的傷都已經好的差不多了,但還是要避免劇烈的運動,也要控製好自己的心情,情緒別大起大落,好好休養就行。”
醫生的叮囑不能不聽,但薄涼一的情緒是有點糟糕的,除卻身上的這些傷,她還患有精神病。
精神病,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發作,病情一發作,難免就會做出一些難以控製的事情以及情緒上也會有所波動。
對於這點,薄涼一是擔心的。
黎晚發現了薄涼一的情緒所在,她握住薄涼一的手,輕聲安撫:“涼一,你看你昏迷這麼長時間一醒來意誌還是好好的,你就好好的聽大夫的話,按時吃藥,配合治療,你在美國那些年那是因為醫藥費昂貴,生活所迫。但是現在,你隻需要配合,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當時的陸昱白,21歲的年輕小夥子,大學都還沒有畢業,美國生存本來就難,他帶去的錢財又沒多少,不但要顧兩個人的生活,還得顧薄涼一的生活費,很多狀況就是那樣來的,資金有限。
可現在不一樣,薄涼一跟在顧南望的身邊,顧南望是不會眼睜睜的看著薄涼一情況變糟糕的。
何況她的住院環境是最好的,藥物是最好的,隻要薄涼一配合,一切都是能好起來的,跟正常人一樣的生活,那不過是時間問題罷了。
黎晚這番話薄涼一是明白意思的,仔細想來,她欠下顧南望的夠多,那醫藥費不低,她不能就這樣死皮賴臉的跟在顧南望的身邊所有一切都要顧南望對她負責,顧南望不是她親人,更不是她愛人。
這樣想著,薄涼一就覺得心髒仿佛被人拿著一把尖銳的刀狠狠的刺動著她的心髒,一下一下,也不停歇。
大概過了10餘分鍾,薄涼一拿起黎晚的手機給顧南望打電話,通了,不比昨晚的無人接聽。
顧南望那低凜的聲音從手機裏傳來:“喂,你好,我是顧南望。”
自從薄涼一離開後,打進來的陌生電話他都會接,就是怕是薄涼一,就是怕錯過她的每一條訊息。
要不然,江言威脅陸江川的那次,如果他不接到那通電話的話,那他就和薄涼一永生永世的錯過。
這個世界上,就那麼一個薄涼一,現如今他隻想好好的抓緊,抓牢。
“顧叔……是我。”
不用說名字,光是聽聲音顧南望就知道了,她醒了?
顧南望甚至覺得,他是太久沒有見到她,太久沒有聽到她說話的聲音,以至於產生了一場幻覺,幻聽。
他伸手捏了捏自己的大腿,有疼痛感,這並非是幻覺,幻聽,而是真實。昏迷了大半個月的她終於醒了過來……
太好了。
“涼一……”
顧南望喉嚨梗動著,此刻竟說不出話來。
“顧叔,我醒來了,謝謝你這段時間來的照顧,我想要擺脫你一件事。”薄涼一抿了抿唇,朝著顧南望說明了意圖。
這才是她的真正目的。
“你說。”
這二字足以表明顧南望的態度,隻要是薄涼一提出來,隻要是她想要的,他都盡可能的去滿足她。
“陸江川現在在監獄裏麵被判了八年,我想要去監獄裏看陸江川……”
“沒問題,我等下打電話給你安排。”
顧南望都沒問她為何知曉,直接應下。
薄涼一沉默了一會,又問:“陸江川的妻子齊歡,我今天去陸家老宅了,沒有看到她,光於她的下落……”
“沒問題。”
顧南望一口應下,連想都沒有想。
這些應話的直接都讓薄涼一的心口沉沉如鐵,這麼多年來她欠下顧南望的那些,還有顧南望後麵這些時間對她的照顧,以及她曾經那些愚蠢的想法,薄涼一的心口就像是落了一層鐵片。
有人正拿著這鐵片狠狠的往她心口上刮動著,難受刺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