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南望都這樣說了,陸雲深也沒再要求。
返回臨江的途中,薄涼一卻朝著顧南望開口道:“你今天和傅俞沉去鄰市接親,我在傅宅看到了陸雲深,和他在老宅子裏麵走了一會,和他說了當地的景點和小吃。”
這是坦白。
畢竟她現在的身份和以前不一樣了,若是有心人所見在顧南望的麵前控告她,顛倒黑白的話那就麻煩。
因此,她還是自己坦白的比較好。
“嗯。”
顧南望低低的應著聲,內心一陣的猶豫後,顧南望還是朝著她淡淡的提醒出聲:“以後,少和陸雲深接觸。”
“嗯。”
聽顧南望這話的意思,他有情緒。
她不會做觸及到顧南望情緒的事情,何況就算顧南望不說,她也會這樣去做。隻因,陸雲深這個人能勾起她對陸昱白的回憶,這很奇怪,薄涼一不想接觸陸雲深就是不願自己胡思亂想。
因為她害怕自己的胡思亂想又會牽引出她的病發。
……
陸雲深一直都站在原地,視線一直都位於前方,是顧南望開車帶薄涼一離開的那個方向。
樓上,齊歡站在那裏。
她的視線在陸雲深的身上,顧南望停車的時候齊歡聽到了聲音,出來就看到陸雲深從顧南望的車上下來。
他還是沒聽她的勸告,還是主動靠近了顧南望。
“雲深,你上來!”
齊歡低頭,朝著陸雲深喊出聲。
聞言,陸雲深抬頭看了一眼,然後邁步上樓梯。
母子對望,無話。
話語是從進屋開始展開,齊歡朝著陸雲深直接的問:“你接近他們,是為了報複顧南望還是為了奪回薄涼一,還是想要他們兩個人都不痛快?”
陸雲深抿唇,沒應話,那雙黑眸沉沉的,靜靜的,淡淡的。
“回答我的話,我要聽你真心回答!”
齊歡的語氣加重了些。
“都有。”
這就是陸雲深的真心回答。
“參加宴會累了吧,去休息吧。”
齊歡的態度翻轉的太快,陸雲深內心起了困惑,同時看齊歡那靜然的模樣,倒像是……
“媽,這是我的事情和你沒有關係,你最好是不要插手我的事情!”陸雲深一下就猜中了齊歡的心思,沉沉而道。
父親現在在監獄裏麵,那麼多年的判刑,他的母親絕對不能在他麵前出事!
“我沒有想過要插手你的事情,我現在就是想著等你父親早點從監獄裏麵出來,我們一家三口團聚。”
齊歡慢慢的開腔出口,雖然說謊否決了他的話,可這也是齊歡內心最真實的願望。
陸雲深所想的母親不能有事,齊歡所想的是她的兒子不能有事,她的一隻腳都已經踏進黃土,半輩子都已經完了,若是能在餘生短短的時間裏麵幫助到他的話,這也是極好的一件事。
而他不一樣,人生還很長,何況曾經經曆過一次他的死,那種痛苦已經嚐過一遍了,她不想再嚐第二遍。
“嗯,媽你放心吧,我已經死過一次,我是絕對不會讓自己再出事的!”
這是陸雲深的保證,也是他由衷的心願。已經死過一次,明白那種痛苦,何況心愛的人都還留在這個世上,隻有活著才能做想做的事情,才能努力,才能和想愛的人在一起,所以……
他是絕不會讓自己出事的,絕不!
……
婚禮現場敬酒一杯接著一杯,傅俞沉喝了很多,最後還是傅俞沉的朋友,也就是這次的伴郎把傅俞沉給攙扶進的婚房。
他喝的醉醺醺,滿身的酒氣匍匐,為了讓傅俞沉好受,安素靈給他打了盆熱水,用濕毛巾給他擦拭。
動手給他解衣服的時候,傅俞沉卻一把抓住了她的手,他眯起眼睛看著她,眼睛裏麵的映象重疊著,有幾分迷糊。
可是下一瞬間又看的很清楚……
他低低的呢喃出聲,抓住安素靈的手更緊了:“蘇梨,蘇梨……”
蘇梨。
很好聽的名字。
今日婚禮上送來的那束玫瑰她看到了,至於卡片被顧南望拿走,想看也看不到。那束玫瑰被傅俞沉拿進了臥室,數了數,剛好十五朵。這個數字安素靈不知道是什麼寓意,也許是十五年。
也許是十五天,也許隻是十五個月,可在安素靈看來,最像十五個月,因為這代表了傅俞沉和那送花的人的戀情。
男人是不可能送這樣的結婚禮物,隻有女人,而十五朵也不可能有別的寓意,所以……十五個月最貼切。
“你認錯了人,我不是蘇梨,我是安素靈,是你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