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惠無話。
這七百萬的來源她是知曉的,除卻賣,不會有別的途徑。
黎晚那薪資少的可憐的工作早就已經辭掉,找薄涼一有可能,但如果是薄涼一,黎晚眼中不會流現那痛苦的情緒。
“我辛辛苦苦得來的錢給了你,結果呢,就這樣被你揮霍成空。 最後,我還得按照你的吩咐,再次去賣?”
黎晚笑了,那笑容明顯的掛在唇角,帶著無比冷漠的嘲諷:“嗬,你這樣的媽我還是第一次見。”
刷新了她的認知觀。
都說十月懷胎,母愛最偉大,從小到大,作文上從來就不少“母愛”為題。
黎晚曾覺得她自己很慘,但最終慘不過那些貧窮,無父無母的人,至少她還有個含辛茹苦把她帶大的母親。
這話,說得傅惠無地自容。
而在話落下去的那瞬間,黎晚就從沙發上麵站起身來,她凜冽的看向傅惠,“七百萬我給了你,奪回公司我有我的方法,這點你就不用管。當初承諾過你,一個月後屬於你的都會回到你的手中,至於我要走,你也攔不住我!”
說最後那句話的時候,傅惠做出動作,也的確是想要一把拉住黎晚將黎晚給攔下。
但是,黎晚那眼神倒是讓傅惠有幾分後怕,不過還是故作鎮定,冷漠的出聲道:“怎麼,你還想要對我動手不成?”
傅惠那冷厲的氣勢還有幾分強硬,就是在料定黎晚的不敢動手。
黎晚是敢動手的,甚至她直接看出了傅惠的心思,“從我給你那七百萬開始,你我之間的情分早就已經斷裂,有些事情還是別弄的太難看的好。”
黎晚冷冷的笑了起來。
母親傅惠這點心思她真的是太明白了,可心寒的她還要怎樣顧及?
沒得顧及。
走到門口,黎晚停住了步伐,說出了最後一句話:“承諾你的我都會做到,隻不過我希望你別糾纏不清,你我沒關係。”
話一說完,黎晚轉身走掉。
傅惠直接被她甩在了身後。
有傅惠這出,黎晚耽誤了很長時間,遠遠的超過了三個小時。
此次回訓練場,黎晚已經做好了被罵的準備。
果然,剛剛踏進訓練場,黎晚就看到了左晨那張陰沉冷漠的臉——
“路上遇上了我媽,耽誤了些時間,怎麼做,你直接說吧。”
黎晚開口很直接,怎麼做,怎麼懲罰她都願意接受。
訓練場,從來都沒有例外,這點黎晚清楚。
“你覺得有時候出任務能聽你這些解釋嗎?”
左晨雙手背後,薄唇淡淡,眼眸視線冷厲。
出任務的時候,時間就是金錢,就是生命,一點時間都不能錯過跟耽誤。
這點黎晚很清楚,但她出去的時候和左晨說過,此刻也不是出任務的時間。
“出任務和平常我會分清楚。”
黎晚抿著唇,頭是低下去的。
“你要是能分清楚的話路上就不會耽誤那麼長時間了,你要知道,入行就沒有退路,你得把每天都當成緊要關頭來過。”
左晨聲音寒沉如水,緊接著,他道:“圍著操場跑個三十圈,三十圈後兩百個上下蹲。”
這對於一個女人來說,訓練很重。
可是黎晚知道,訓練場不分男女。
二話沒說,黎晚咬牙就朝著操場跑去。
平時在校她會參加運動,早上在家也會晨跑,頂多也就跑個八百米,來了訓練場最多也就十圈。
三十圈,這很殘忍……
跑到一半的時候,黎晚就有些支撐不下去了,但是左晨一直都在她旁邊看著。
沒辦法,咬牙,繼續跑——
第18圈的時候,黎晚沒能撐下去,倒地,暈了過去。
身後的左晨見她暈倒摔地,薄唇一抿,上前,抱起了黎晚…
……
淩晨兩點,法國巴黎。
安素靈和傅俞沉剛下飛機,巴黎今日有雨。
傅俞沉見安素靈隻是一條單薄的A字裙便關切的問出聲來:“冷不冷,要不要給你取件衣服穿上?”
“還好。”
安素靈笑著。
實則也是婉拒了傅俞沉的好意。
該怎麼說呢?
法國這邊她之前在這裏住過好長一段時間,這邊她熟,天氣也早就已經適應。
“還是取件衣服穿吧,晚上,風吹的時候難免會涼。”傅俞沉跟著微笑,然後拉著安素靈的手,
“先去那邊取行李吧。”
安素靈隨著傅俞沉走,沒拒絕。
而在取行李的過程中,傅俞沉也接到了這邊接應人的電話。
接應人叫阿遠,電話裏麵問到他們在哪個方位,然後很快就在取行李的地方找到了他們。
見麵,阿遠主動朝著傅俞沉微笑伸手,“你好,傅先生,我是老爺子安排在這邊接應你們的人,你叫我阿遠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