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蔑的語氣,漠然而冷厲的眼神。
也是最反映現實的一句話。
最開始的時候她就這樣朝著他提過,左晨也是這般的語氣,這般的態度。
沒資本,沒底氣。
說什麼拿今後的自由來交換,可她整個人都被左晨給買下來了,再沒有可交換的東西。
何況她沒錢沒背景。
心甘情願賣命這種話,似乎也吸引不起左晨的興趣來。
她被左晨帶到這裏來就證明她沒有退路,無論左晨給她安排什麼,她都必須服從命令聽指揮。
黎晚抿了抿唇,然後道:“我知道我沒有資本跟你談條件。可就算我求你了成嗎,我需要一個月的時間去奪回原本屬於我的東西,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求求你了,給我這個時間可以嗎?”
這是黎晚第一次求人,語句哽咽。
那黑色雙眸中也覆蓋上了一層煙雨之色。
人可以窮,但不能丟掉自己的驕傲和自尊,黎晚一直以來都認同這句話,也按照這句話來執行。
可現在,親自推翻的人也是她。
現實麵前,她終於明白一個道理,驕傲和自尊根本不能為你拉回絲毫的價值和利益。
有時候為了生活,為了你所謂的利益和價值,你就必須要放棄這些東西。
“奪回來真的就是屬於你嗎?”
左晨淡淡的瞥了黎晚一眼,冷漠的勾起唇:“那七百萬也沒有落到你的手中。”
黎晚的眼眶濕潤,她的喉嚨律動,卻是疼疼的,她說:“她把我給帶大,那些就算是我欠下她的。”
如今隻是償還罷了。
左晨都能反問出這些話來,想必對她的事情早就已經做過一番調查。
即便那些話刺痛了她的心髒,可是她卻不得不回左晨。
現在,他才是她的金主啊。
“哪怕是丟掉自己的性命?”
“對。”
黎晚仰頭,很篤定的回聲。
她這條命都是傅惠給她的,因為傅惠丟掉自己的性命,那也隻不過是在償還多年的養育之恩。
從此兩部相欠是最好。
“給你時間也不是不可以,但黎晚你記住,你欠下我一個人情。”
左晨站起身,背對著她,緊接著道:“雖然現在不找你把人情給要回來,但並不代表以後不要。”
未等黎晚應聲,左晨就把背影留給了她,遠去。
黎晚一顆心緊緊的。
無論這人情是什麼,現如今她都已經沒有退路……
……
臨江。
薄涼一結束一天的課程,教授林嚴前腳驅車從臨江離開,後腳顧南望就把車停在了別墅門口。
當時薄涼一站在二樓露台上麵,顧南望停車下車的身影被她清晰的注視。
這世界上總有人身上帶有魔力,哪怕他什麼都沒做,你在對上他視線,在注視到他那個人的時候總能有笑意牽扯在唇角上。
見到顧南望那一瞬間,有笑容立馬在薄涼一的唇角上蔓延。
顧南望剛剛進玄關,薄涼一剛好從樓上走下。
兩人對視,笑容就那樣自然的蔓延在唇角上。
“我還以為你在忙公事。”
他說過今天帶她去看徐姨,還以為一早顧南望就會等在家中,但是他沒有,一早就接了電話去了顧氏。
這段時間,頗為忙碌。
課程結束還沒有見到顧南望回來,她以為他忙到忘記了,但她並沒有怨言,也不責怪他。
他公司那麼忙,她什麼忙也幫不了,自然也不想給他加麻煩,今天不去就明天,明天沒時間就後天。
總會有時間的,不著急,凡事都要慢慢來。
許多時候她一個人待在臨江別墅都是無聊的,想著去露台上麵看看風景,沒想到卻看到他驅車回來的身影。
意外。
同時還透露著驚喜。
“今天上午是在忙公事,剛剛把事情給處理完就回來了。”
顧南望笑容深深:“沒辦法,我答應過某個人今天要陪著她去看人,答應她的事情我不能反悔。”
這個人,除了說她還能是誰呢?
顧南望哪怕沒回來也沒有關係,因為他有那份心,薄涼一也知道凡事她的事情顧南望都會放在心上。
這足夠了。
“如果很忙的話你就忙公事沒有關係的,我可以再等一段時間。”
或者,或者顧南望也可以讓季小星開車送她過去,她不求能得到徐姨的原諒,也不求能和徐姨開口對話。
隻求遠遠的看到徐姨平安無恙她就心滿意足。
何況過段時間她還要去看齊歡。
她這段時間並沒有反常,再調理一段時間,她就該自己行動。
凡事都要自己來,畢竟她得回歸正常人的生活。
“嗯,晚點去和早點去都是一樣的。走吧,我帶你去徐姨的老家,路途也有那麼遠,得準備點東西,我們現在先去商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