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遲幾乎是撐著阿韋在往上走,大半個人的重量是都落在了阿韋身上。
阿韋雖然也沒出過遠門,但她身體還算強健,即便是這樣的遠途,倒也未見十分難受的樣子。
遲遲看在眼裏,心裏還是十分羨慕的。
阿韋扶著遲遲,一邊還安慰著她,“殿下,沒多遠了,就要到了。”
遲遲勉強的喘了兩口氣,色暗了下來,如果這會兒再不抓緊時間,隻怕是黑都上不了山了。
遲遲屏了一口氣,就打算一鼓作氣的上山去。
剛這一會兒,卻見著山上竟是有一隊的和尚提著燈就下來了,那燈隊遠遠瞧去就格外的耀眼,燈火隨著山風飄搖,就像是落在心尖之上的燭光一樣,叫人眼神一瞬不能移開的隨著它們移動。
那燈隊停到了遲遲的麵前,為首的那個和尚給遲遲行了禮,“見過錦陽公主。”
遲遲直了身子,語氣頗有些奇怪,“你認識我?”
和尚了句法號,“聽聞錦陽公主今日就要到寺內的,可是如今見著時辰晚了,隻怕是殿下遇著了什麼情況,所以方丈特地讓僧等人下山來迎一迎殿下。”
遲遲忙,“方丈有心了。”
和尚笑了笑,“殿下請吧。”
他們熟識山路,自然是最清楚怎樣的路是好走的,又見著遲遲是十分疲憊的樣子了,根本沒有一點催促的意思,走的慢又穩,遲遲錯在他們中間,倒是覺得自在的很。
阿韋看遲遲的表情,見她已經不似之前那樣難看了,才勉強鬆了口氣。
方丈那樣的身份,自然是不可能還等著遲遲到的,但竟然會有人提前來一句她要到的事兒,還讓方丈能夠重視到派人下山迎接,遲遲就已經覺得十分的不可思議了。
畢竟她不是旁人,是最不受寵的錦陽公主,隻怕這護國寺的方丈乃至這些和尚,都是頭一次聽她的名字,之前估計都不曉得原來皇宮裏頭還有這樣一號人吧。
遲遲終於上了山,色已經整個壓了下來,還好是護國寺之內是燈火通明,倒似白晝一般。
遲遲去了後院休息,身邊的宮女太監是忙前忙後的歸置東西,遲遲這次出門,怕是要住個十半個月了,她雖然意願輕裝上陣,可自皇後掌管錦陽宮之後,就要表現出她嫡母的風範來。
這種出門的事兒,自然是不能叫旁人覺得她苛待了遲遲的。
遲遲心裏亮的和明鏡兒似得,隻是她卻不便多了。
自然就是皇後怎麼安排,她就怎麼配合了。隻是她也是盡可能的少帶了人,其中就包括終於沒有跟來的陳嬤嬤。
阿韋給遲遲端來了洗臉水,“殿下,先擦擦臉擦擦手休息一下吧。”她語氣多有抱怨,“即便是護國大寺了,可到底也是山上,條件難免就是艱苦些,少不得是要委屈殿下一段日子了。”
遲遲聽到這話差點就笑了出來,這還叫委屈呢?隻怕這丫鬟如果是知道了她之前的日子,真是哭都哭不完了,這要熱水有熱水,要熱菜熱飯都能有的生活,還能叫什麼委屈?
若不是遲遲心裏還想著事兒,還想著靜妃的事兒,那恐怕她都要覺得就這樣生活下去就足夠舒服了。
阿如進來了,“殿下,外頭的和尚前來回話,今兒時辰實在是晚了,明兒等明了,再見過方丈也是不遲。”
遲遲點頭,“原本就是我們這麼晚才到,要沒有擾了方丈休息才是了。”
阿如笑了笑,這再厲害的和尚,也不過是皇家的口舌而已,也就是這樣沒有見識的五公主,才會真的把他都當一回事,這會兒還這樣畢恭畢敬的呢。
不過她想起那方丈的樣子,隻怕是在五公主麵前就更是可以惺惺作態了。
阿如自然不會就這些事去提點遲遲什麼,隻是應了,又,“山上條件難免艱苦些,今日殿下來的晚,隻怕也是少熱水沐浴了,不如就擦手擦臉,再洗個腳就睡覺吧?”
這走了一的,如果是沒有熱水洗澡,身上自然是不好過的,可是遲遲素來是有點習慣了這些,自然也就並沒有非常的當回事兒,隻是看阿韋一臉不高興的樣子。
遲遲也沒打算多什麼,隻是躺了下去就幾乎陷入了昏睡,太累了,坐了一的馬車,比之前坐一的經濟艙飛機還要累上許多。
阿韋跟著阿如走到外頭,聲音的,顯然是怕擾著了遲遲,“阿如姐姐,山上條件雖然艱苦,可是咱們也不能就叫殿下如此啊,到底也是皇女,怎麼能忍得了這許多。”
阿如有點不耐煩了,“別是皇女了,就是陛下親來,在這護國寺也是不得那般大張旗鼓的,更何況咱們殿下是主動前來祈福的,你以為是過來過什麼好日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