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後也不知道是念了阿如多少的壞話,眼下出的話自然也就不陰不陽起來。
遲遲卻是坐正了身子,似乎是覺得她們這話還有兩分道理的,便,“那你們,這事兒又是如何呢?”
這幾日平日素來是和阿如關係不好的,阿如哪裏不知道,她們早早就是惦記了她的位子了,當下便著急的開口,“殿下,你聽她們的做什麼,到底就是在外間灑掃的罷了,能知道什麼?”
這話她們便是更不愛聽了,一個個便嚷了起來,“奴婢們雖是在外間灑掃的,可也是知道規矩,盡到自己的義務的。您倒是在裏間伺候殿下了,一會兒是對殿下這樣的不恭不敬的,一會兒還把殿下的東西都給看丟了,卻想著,也是沒什麼資格大聲話吧。”
鬧了起來,卻是正中遲遲的下懷了。
阿如氣的臉紅,她素來牙尖嘴利,此刻又如何能輕易的放過她們,更是開口,“你們以為自己是個什麼東西,竟是也敢到我麵前吆五喝六了,我對殿下如何,自有殿下做主,由得你們在這兒從中挑撥。我難道還能不知道你們的心思,感情是想著把我給趕下去了,好自己上來伺候唄。也不知道去找盆水照照自己,看看自己是個什麼德行,配麼?”
“如何是不配?你可別忘記了,之前在坤寧宮的時候,你給我端洗腳水的時候,還不就是姐姐姐姐的奉承,如今一朝得勢,倒是忘記了之前的樣子?”
遲遲突然就咦了一聲,打斷了她們,“原來幾位姐姐都是從坤寧宮出來的呀?我原還以為隻有阿如姐姐和陳嬤嬤是呢。”她眨了眨眼,一臉不解的樣子,“那既然都是從一個地方來的,怎麼如今關係這般不好呢。”
那粗使丫鬟便開口了,“殿下,您是不知道。這阿如慣以為自己有張巧嘴,在主子還有嬤嬤們麵前巧言令色,但實際能做的事兒也不過爾爾罷了,如今殿下得她伺候多日,想來也是能分辨一二了。”
阿如暴走,“你個蹄子,在主子麵前胡個什麼玩意兒,看我不撕了你的嘴!”
“你慣會想著來撕我的嘴,看來是被我中了,才這樣氣急的吧!”阿如撲了過去,陷入了人群堆裏麵。
但她以為邊上的宮女們都會來幫她,卻是沒想到要麼就是隔岸觀火假模假樣的推搡幾下,甚至還有直接就站到她的對麵去和她打起來的。
“都是你個賤蹄子!”
“你個賤人,你誰呢你!”
阿韋頗有些擔心的看了看她們,又轉頭來看遲遲,“殿下,不要緊嗎?就——任由她們這樣打嗎?”
阿韋聲音的,是怕驚動旁人,可是就在這已經是喧鬧開了的地方,她即便是嚷起來,隻怕外麵的人也是聽不清的了,“一會兒若是引來了護國寺的人,可怎麼是好?”
遲遲喝了口茶,“我隻怕她們不來呢,若是他們來了才好。”
阿韋歪了歪頭,一臉不明白的樣子。
遲遲笑了笑,並沒有準備解釋。
這底下在打起來的人,全部都是來自坤寧宮的人,是皇後和她的嬤嬤千挑萬選來的人,是最是有規矩的,到了錦陽宮裏一定是可以好好伺候五公主殿下,也是絕對不會帶壞五公主殿下的。
可是如今,尚且不是在自家院子裏,而是在這護國寺當中,就這樣沒有規矩的大打出手了。
嘴裏還是這樣的髒,如何能叫公主殿下聽見。
所以即便是鬧大了,丟人了,也不該是遲遲的鍋。
畢竟在這番事裏,她也是算得上個受害者,而皇後娘娘就是將為這所有的事,負責。
即便是不能傷及筋骨,但隻要有些許流言蜚語,讓這個頗愛麵子的皇後娘娘有些許不愉快,那麼遲遲的目的,也就算是達到了。
更別,這一次,就可以一次性的處理掉好些人,正是雙管齊下了。
兩方正是打的熱火朝的,突然門口有了動靜,但裏頭聲音又是尖叫又是罵人的,根本就是聽不清。
門被狠狠的推開,裏頭的人都頓了一瞬。
然後一轉頭就見著了,是那去而複返的大皇子,他身後還帶了不少的護衛和和尚。
他緊緊皺著眉,看著瑟縮在椅子上的遲遲,冷聲斥道,“這都是在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