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殺。”葉玄錦吐出兩個字。
她的答案，沒有出乎白帆的預料。
以葉玄錦這般性格，若真有人敢如此對她，別殺了，起碼得來個碎屍萬段才對得起她的脾氣。
白帆哂然笑道：“那便是了，可是在趙姬死後，那負心男子並非受到任何懲罰，反而順利娶妻生子，平步青雲。”
“趙姬若非執念不消，化為野鬼，轉為鬼修。那她的冤屈，她的不甘，該由誰來幫她？”
“一飲一啄，皆由定，這便是因果。而且趙姬即便成為鬼修之後，也隻是殺了那男子，一不曾害他妻兒，二不曾禍其家人，可謂恪守原則。”
“的確有一些人死在趙姬手中，但修行途中，誰沒殺過人呢？是葉前輩您，還是司馬前輩您？”
“放肆！”葉玄錦厲喝道：“本閣主即便殺人，也隻誅惡人，你竟敢拿本閣主與此，此女鬼相提並論？”
“是了，惡人可殺。”白帆點點頭：“那深山半夜之中，垂涎少女美色，欲行不軌之事的人，算不算惡人？”
“這……自然算，但她並非活人，本就不會受到傷害。”葉玄錦不悅道。
“那換言之，如果那些人碰上的不是趙姬，而是一個真正的美貌少女，他們是不是還會行此不軌？”
“即便事後葉前輩你明察秋毫，將此惡人一道神雷劈死，那被侵犯的少女，日後又該如何處事？”
“這麼一看，葉前輩覺不覺得，還是在他們侵犯少女之前將他們殺了好？”白帆反問道。
“你這是詭辯！”葉玄錦盯著白帆道，但她明知是詭辯，一時間竟也無法反駁。
白帆見葉玄錦這般神色，頓時知道她無法反駁，內心忍不住樂了。
這的確是詭辯，動機有罪還是事實有罪，可不是隨口就能辯得清的。
到這兒，也差不多可以結束了，白帆稍顯輕鬆的道：
“無論是不是詭辯，葉前輩是否也承認晚輩的對？既然那負心男子該殺，那些有罪之人該死，那麼……趙姬又何罪之有？為何必須要死？葉前輩是否依舊執意要殺趙姬這個因冤屈執念而化成的鬼修？”
葉玄錦眼色陰晴不定，就感覺胸中憋了口氣，卻吐不出來，頗不暢快。
其實白了，就是吵架吵輸了，心裏不舒服。
一時間，她看白帆愈發不順眼，不但想拐騙自己徒弟，還拿話來擠兌自己！
若讓白帆知道她心中想法，定然大大叫屈，要拿話擠兌，那白帆還承認，但拐騙徒弟是什麼鬼？
清才那麼大，他怎麼可能下得了手？那也太刺激……啊呸，太禽獸了吧？
雖然葉玄錦未再開口，但此刻她這般神色，已經明了一切。
趙姬頓時有種喜極而泣之感，這種從地獄深淵被人拉出來的感覺，簡直難以言喻。
她沒想到，白帆竟然真能將自己救下來！
啪，啪，啪。
幾道掌聲響起，卻是司馬雲在麵帶微笑的鼓掌。
“好一通詭辯，竟能將葉玄錦這個鬼見愁給服，你這輩有點東西。”
“現在，你可以薑陽的事情了，你若是不出來個子醜寅卯，把我當槍使，就算葉玄錦能饒你，我也得給你點懲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