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極終究是動了,因為他得到了一個他無法拒絕的誘惑,自己的探子真的是看到了崇禎皇帝出現在了大同。
如果處理的得當,這又是一個土木堡之變,大清就有了問鼎天下的資格。
城外黑壓壓的一片,讓人望而生畏,那些青壯腿肚子都有點抽筋,隻有曹文詔訓練出來的手下組成了嚴謹的軍陣,整齊但是並不密集,在戰場上抱團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除非他們的火力足以壓製對麵,壓在對麵抬不起頭來。
宋朝以前的軍隊,無論是長槍手短刀手,人人皆佩弓箭,遠近皆攻。
自從北宋以來,軍中的兵種劃分的就很清楚了,各個兵種專精自己的兵器。彼此分工,協同作戰,依靠的是戰陣和指揮。
弓箭手,火銃手負責前排的遠程射擊,還有一些手持大盾的刀盾兵,隨時策應保護兄弟們。
青壯們大多都是一些投擲兵,可惜他們手上沒有手榴彈,不然人手一個倒也挺有意思的,那些大塊的青磚也夠這些清兵們喝上一壺了。
曹文詔沒有帶兵出城跟人家玩野戰,畢竟哪怕再過兩百年,整個大陸都是被騎兵統治,曹文詔還沒有猖狂到認為自己可以和人家清兵玩野戰,也就曹鼎蛟這位不怕事的主敢陷陣殺敵。
曹文詔麵色有些凝重的對著旁邊的崇禎皇帝說道:
“寧安公子,這一戰不好打呀,就是不知道曹鼎蛟董非他們能弄過來多少幫手了,不然我們頂不了多久。”
崇禎皇帝心裏麵也沒有譜,加上他本來就不會打戰,碰巧碰到了這件事,其實他這個皇帝隻是過來慰問一下忠臣,順便給某人站一下台,讓大明天下人都知道曹鼎蛟是我朱某人罩著呢。
“守不守得住是你的事情,朕不管,可朕北京大同的百姓們說過了,大明絕對不會拋棄他們我們絕對能夠打退金兵。
在北京朕已經退過一次了,這一次無論如何也不能退後半步,朕寧願戰死在此處,也要讓外敵知道大明的皇帝是有血性,大明的皇帝根本就不怕死。”
曹鼎蛟帶著崇禎皇帝逃出北京城的事情,一直是他心裏麵的一個疙瘩,久久不能忘懷,甚至崇禎皇帝還在南京孝陸苦苦的枯了一整天。
曹文詔能夠理解皇帝陛下的心情,表麵上他沒有北方的事情,南京的定營二十多萬人馬完了之後,崇禎皇帝依舊沒有北伐,他在等一個恰當的時機,遼東和北直隸是寧安公子做夢都想搶回來的。
洶湧而前的建奴大軍直奔大同城防最薄弱處,而最前麵的是炮灰,這是之前在朝鮮投降的,大明之前還救援過這些忘恩負義的狗東西,曆史上朝鮮人被皇太極擄走了五十萬人,可這一次因為損失慘重,皇太極直接把這個數量擴大,為了八十萬人。
而且,朝鮮仁宗想要贖回他們的子民必須要支付高額的費用,咱大清開口要價又非常高,剩下那些朝鮮人回國無望,隻好做了人家的包衣奴才。
既然他們選擇野豬皮,那這就是他們表現忠心的時候了,為成就主子的夢想,他們還是推著車子過來填壕吧!
那些被驅趕上前的炮灰們,推著裝滿土石的車子,挑著同樣的擔子,甚至扛著木頭,在後麵同樣列陣而前的騎兵驅趕下,不得不哆哆嗦嗦地衝向護城河。
很快他們就進入大炮射程。
城樓和角樓的城台上,一門門弗朗機首先開火,這種古典版後膛炮可以說是明軍的最愛,目前幾乎遍布每一支明軍每一處前沿城堡,低廉的價格就是它最大優勢。
曹文詔親自帶著親兵頂在了前麵,原本戰局的開端,他不應該一開始就把王牌丟上來,奈何他害怕自己那些雜魚部隊頂不住第一輪攻勢就淒慘的敗陣了。
大同,除了曹文詔親自訓練的三萬人馬值得放心之外,其他人是一個未知數,曹文詔甚至害怕這些人出現潰瘍的情況,然後把成頭上的守軍也給帶動走了。
畢竟人都有盲目跟從心裏,那些老兵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