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劍天大喝一聲麒麟臂擎天而起,雙方僅相距十數丈,南劍天突然大發神威白龍躲避已是不及,在 驚恐的目光中鴻口般的巨拳徑直轟中前胸。麒麟臂徑直貫穿其前後體,拳影在身後呈現連帶出百丈血光 ,在其胸前留下一隻海口般的血洞。
天駒寶馬險未被就此轟殺當場,身受重創空留一聲悲鳴,身形當空搖搖欲墜。隻見寶駒所化白龍血 洞處肉芽張狂生長,數息間已彌合大半,戰力竟相隨迅速恢複。白龍不甘的目光直視南劍天,龍吟一聲 再次撲身殺來。
當下南劍天不避不讓,雙手分別迎鋒握住龍之九爪,白龍遮天巨掌徑直被他隻手擎起再難踏下半分 。此時南劍天已修成金剛法體,肉身的防禦力達到難以企及的境界。竟無視鋒利如刀的龍鱗,怒吼聲中 全身陡然爆發出萬鈞之力,竟將白龍當空掄起。
在一陣驚天動地的炸響聲中,白龍龐大的軀體在地麵上砸出一隻巨大的隕坑。一時間四周煙塵滾滾 ,天駒寶馬被深埋其中再無聲息,其折斷的龍翼暴露在外顫抖不已。
頭頂雙角折斷,全身鱗甲大量脫落,皮下滲出殷紅血跡,清脆的骨節炸裂聲猶在耳際。平躺在巨坑 中悲鳴不已,全無方才所向無敵的氣勢,被南劍天重創短時間內無再戰之力。
天駒寶馬所化白龍龍目充血直視南劍天,毫不掩飾心中敵意,體內殘存的力量在瞬間完成燃燒,頓 時氣勢陡增。身形突進向南劍天迎麵撲下,血盆大口中腥風裹麵,森白的牙齒如同利劍倒豎,其中蘊含 無可想象的撕殺力,使人不寒而栗。
“這是你逼我出手,休怪我劍下無情!”
就在雙方僅相距數丈之時,南劍天腳下生風身形衝天而起,避過迎麵撲來的白龍,穩穩落定在其後 背。掌中生死劍對其當頂插下,魔劍無堅不摧毫無阻勢順利斬碎龍鱗切進皮肉中。
隻見劍身藍靈珠所化神秘寶石迅速運作,仿佛一個永不知足的黑洞,對外力來者不拒無限鯨吞白龍 體內精粹的元力。本命精元以生死劍為媒,精粹的力量滾滾如潮源源不斷的注入藍靈珠,在體內煉化淬 煉加強自身,一時間劍身鑲嵌的神秘寶石豪光大盛,隱現妖異的光芒。
白龍清晰感受到自身元力的飛速流逝,不禁發出恐懼的悲鳴,但生死劍卻如同跗骨之蛆牢牢插在背 後無可擺脫。伴隨元力的喪失氣勢被迅速削弱。反而生死劍威勢愈發強盛,周圍元氣相隨陣陣響應。
伴隨吞噬的加深白龍體內蘊含的元力被迅速抽幹,雪白的鱗甲光華頓失,全身精氣盡泄,體表皺紋 滄桑如壑。
相隨生命力的流逝白龍龐大的身形迅速縮短,最後化為一條長達丈許的迷你白龍當空隕落,悲鳴一 聲靜靜的躺在地麵上。全身氣息微弱,鼻息無力的拍打著身下塵土,顫畏的目光望向南劍天。
此時天駒寶馬化身的白龍已徹底失去戰力,生死由人一念之間。畢竟良駒難求,天駒寶馬是可以‘ 禦水化龍’的天駒,下界恐怕僅此一匹。南劍天自然不忍殺害,收服天駒寶馬為自己所用才是目的。況 且南劍天曾答應大漠雄獅從此善待天駒,自然不會輕易食言!
此刻,百武長等人已經集結,來時他們一行人整整百人,而現在站在南劍天麵前的不足十人,世道殘酷不由得令人一陣唏噓。
“接下來的路會更加凶險,西域江湖深不可測,你們雖然十分優秀,但對於修行者而言就是粘板魚肉,我不想你們。”南劍天最終說出了心中的想法。
“南將軍何時離開?” 百武長問道。
“我還有一些事情要處理。”南劍天說道。
“放心,我會盡快會帝都與你們會和,待我回來再向聖皇複命。”
“一切但聽南將軍吩咐!” 百武長畢恭畢敬。
……
此時,百武長一行人已經踏上了歸途,斜暉將他們的身影拉得很長,不足十人的隊伍在蒼茫大漠顯得分外孤寂。
“南將軍何時能回?”有人問到。
“我們在帝都等他!”
“駕!”
百武長一馬當先,一行人馬蹄聲破亂,激濺起滾滾金沙。
十裏之外某處,南劍天禦空飛行,聚財客棧已經化為廢墟,而他則在四周搜尋著什麼。
銀狐女子的出現就像某種暗示,令南劍天本已歸於懸空的心再次躁動起來,那張容顏即使隻是看了一眼,也足夠令人不安。
他不敢相信這是真的,所以來此求證,希望能夠有所發現。
在璀璨的陽光下,金色的大漠突然閃現耀眼的銀光,這引起了南劍天的注意,他身形下沉,迅速降落了下去。
很快,他便走到了光源的位置。
那是一張麵具,多半埋進了金沙裏,南劍天見四下無人,將其小心地撿起。
隻見麵具呈妖狐狀,赫然正是銀狐女子的麵具無疑。
“這究竟代表了什麼?她明明已經墮入了風眼,為何麵具卻出現在此處?”南劍天自忖。
“還是這麵具有什麼奇怪?”當下,南劍天將其收起。
他抬腳又向前行了一段距離,突然感到踢到了什麼異物,他不由得恭身細察。
“這是……無心玉佛的碎片。”
當看到腳下的碎片,南劍天既驚又喜。
“這段碎片好像是無心玉佛的手掌部位,可惜,終究是損壞了!”南劍天暗自搖頭歎息。
但是很快他便發現了玉手的異常,籍著刺目的光線,他仿佛看懂無心玉佛的手掌之內似乎隱藏著什麼,他不禁暗自留心。
南劍天手指打出一道璀璨的神光擊碎了無心玉佛手掌,一塊巴掌大小的獸皮在其內滾落下來
“是一段功法!”
隻見上麵密密麻麻地篆刻著密不可見的文字,是以最純粹的元力銘刻上去,每個字都蘊含磅礴的元力。南劍天看罷功法,全身如遭電擊,幾乎拿捏不住獸皮,內心激動而惶然。
因為這門功法所記載的真是他苦尋不得的《天書》第三卷上半卷!
《天書》功法居然記載在無心玉佛的身上,而無心玉佛身處名門正道,現在卻離奇地出現在西域,並被篆刻在一片獸皮上,此事多少令人感到費解?
但《天書》作為三界最高功法典籍,出處無形無色,一切在預料之外卻又在情理之中。
當下南劍天將獸皮小心地收了起來。
他張開手掌,若有所思,在他掌心靜躺著的正是銀狐女子衣物的碎片,上麵紋繡著特殊的紋路,似乎是一個組織的符號,可惜他初臨西域不久,除了聚財客棧並沒有去過其他地方,自然對於這些一無所知。
“看來,須得找一個見多識廣的人了解一番才是!”南劍天打定主意,當下向著西域腹地繁華地帶破空而去。
西域有樓蘭古國,然而千年前樓蘭古國離奇覆滅,後來,在樓蘭的舊土上誕生了三大勢力,也便是今日西域的羅刹國、上清道和伽藍寺。
西域至此有了三足鼎立的局麵。
此時,在一條熙攘的街道上,人來人往,服飾新異,充斥著別樣的西域風情。
南劍天化身為一名金丹初境修者,走進了一家寶器行。
金丹初境修為算不得強者,但在西域地界也鮮少有人膽敢招惹,他有著自己的考量。
“店家何在?”在西域地界並沒有人識得他,所以南劍天並沒有幻化容貌,而是以真容示人。
“在,在呢!”
一名掌櫃模樣的中年男人笑臉相迎。
“請問有何吩咐?”
“幫我查一樣東西!”南劍天直接說明了來意,並將銀狐女子身上的碎布片呈上。
“這……”
掌櫃端詳了好一會,眯縫的眼中迸現一縷精光。
自然,這一切都逃不過南劍天的法眼。
‘看來,此人知道什麼!’
“此物,少俠從何而來?” 掌櫃細細地打量著南劍天。
“偶然所得,此人似是我的一位故人,故而我才不辭辛苦來佐證。”
“少俠是帝國的人?” 掌櫃的狐疑道。
“你問的太多了,你隻需告訴我,此物出自何處。”南劍天語氣不善。
“少俠教訓的是!”
“放心,隻要我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你的好處不會少。”言罷,南劍天在法寶袋翻出了一對中品靈石,放在桌案上。
呀!掌櫃心中竊喜,南劍天隻是打探消息,卻可以出如此之大的手臂,當下不敢怠慢。
“實不相瞞,此物出自我西域的伽藍寺!”
“伽藍寺?”南劍天腹誹。
“正是!伽藍寺乃是我西域三大教會之一,隻要是西域人無不如雷貫耳,雖然此衣物上的標識並不完整,但是經我過目決計不會有錯,定是出自伽藍寺無疑。”
“伽藍寺,我明白了!”南劍天有些失神道。
“至於這些報酬,我淩寶閣隻取一半便是,是在下賣關子了,還望公子莫怪。”
“我已經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這是你應得的!”
話音甫落,南劍天已身化流風而去。
“真是一個怪人!” 掌櫃的望著手裏的一枚靈石,不得已地收起。
就在這時,一名身著錦袍的中年男子緩步在屏風後步出,目光深沉望著南劍天消失的地方。
“參見閣主!” 掌櫃的畢恭畢敬。
來者正是淩寶閣閣主,淩雲飛。
淩寶閣明麵上做著寶器的生意,實則是伽藍寺的一處分舵,而南劍天自然不知自己竟誤打誤撞進入了伽藍寺的暗樁。
“他走了?” 淩雲飛聲音充滿威嚴。
“是,閣主。不過除了衣物的出處,他沒能在我這裏獲取任何有價值的情報。”
“你做的很好!”
“對方不過金丹初境修為,不足為慮!”
“如果對方真的隻是金丹初境,確實不值一提。”
“閣主的意思是,對方有意隱藏真正的實力?”
“最近帝國有一批高手進入了我西域地界,而此子恰逢此時出現,令人不得不疑。”
“此人會威脅到伽藍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