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得到了報複的快感,賀斐予嘴角帶著一絲玩味的冷笑:“我本無意娶你,也對你這種人沒興趣。隻不過你當初說了那樣的話,我倒是要看看你是要怎樣的人,坦白而言,我有些失望。”
江芷蕎一聽心裏冒起了火,她咬著下唇抬起頭直視著麵前的賀斐予,失望?那和自己又有什麼關係?不想見自己?好啊,正合她意!
“麻煩你讓我過去一下。”江芷蕎試圖推了一下賀斐予的胳膊卻紋絲不動。
賀斐予往前跨了一步,想逼退這個在他眼裏不知好歹的女人:“我說過了這是我的屋子,你不要再進來。”
“我是進去拿我的枕頭,拿完我就走。”
難道他以為自己要強硬倒貼?也太自我感覺良好了!江芷蕎幾乎要冷笑出來。
賀斐予察覺到江芷蕎的不屑神色,更被她的話激怒,他三步並作兩步衝進了屋子裏:“就這種土的掉渣的東西誰稀罕?帶著它們有多遠滾多遠!”
他直接拎著那兩個紅色的繡花枕頭往門口一丟。
簡直不可理喻!江芷蕎深呼了一口氣,目前的身份不允許自己和他爭辯,她隻是低下頭慢慢撿起了自己的枕頭轉身走進離這間屋子最遠的客房中反鎖了門。
別墅是在婚期之前就進行過修繕的,客臥雖然不如主臥寬敞,但也十分舒適。
這一天的婚禮折騰得江芷蕎腰酸背痛,她脫下厚重的婚服隻著睡袍坐在床上呆呆地看著那對剛才被賀斐予丟出去的繡花枕頭。
紅色的底子用了最好的綢緞,繡工更是精致,一針一線都下了苦功夫。這枕頭……是奶奶在世的時候為她繡的,她和亦柔一人一對。
她抱著枕頭想起奶奶在飛針走線的時候說過,家鄉的傳統是新娘要帶著自家的繡花枕頭出嫁,可以保佑夫妻和睦感情安穩,夫妻同心。
現在看來,這番話恐怕要成了江芷蕎的癡心妄想。
想到這裏她歎了口氣,這個人居然因為江亦柔當初的一句話如此在意。想必也是這些年過的不是很如意吧?
回想起當初第一次見他的時候江芷蕎忍不住嘴角上翹,那時候的賀斐予隻有七八歲,還會對自己微笑,說話很有禮貌,連伸向她的掌心都帶著溫熱,和現在的他這種拒人於千裏之外的樣子簡直是天差地別。
他……好像根本沒有認出自己。江芷蕎轉過頭看到鏡子裏的自己有些澀然,每個人都在變,而她能做的隻有接受。
夢裏不知身是客,一晌貪歡。江芷蕎又一次落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