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之一門,講究一個緣字。”
“能遇見你,出手相救,不過遵循了緣而已。”
“不過貧道著實有些好奇。”
“如今的人族,大多聚集在陳留。”
“何等緣故,令你一人孤身在外。”
“不過你也算是有些能耐,竟能在與貧道相遇之前,未曾受猛獸之害。”
青年道人隨手一擺,並不在意感謝,反倒是對烈山氏本身存在興趣。
“仙長容稟,伏羲之後,人族尊我為共主。”
“瞧人族雖有魚蝦,六畜為果腹之物。”
“然終究不可長久。”
“故而吾心生念,要為人族尋找更為合適的果腹之物。”
“哪怕曆經凶險,足跡遍及洪荒每一個角落,也無悔可言。”
烈山氏意念堅決道。
眸中閃動著別樣光芒。
那是信念,將生死置之度外的信念。
“原來是人族共主當麵,貧道有禮了!”
道人施禮,烈山氏閃避而過。
“共主此心,著實令貧道敬佩。”
這話神情由衷,絕不是恭維。
足跡遍洪荒,此事便是有大羅修為在身,也不敢輕易言說。
烈山氏此言,並非狂妄無知,口說大話。
為人族,必然有此信念。
在信念的支撐下,行不可為之事,如何能叫做狂妄無知。
“不過為人族生存而已,怎能值得道長敬佩。”
“再次謝過相救之恩,若是一切順利,回歸陳留。”
“倒要請道長入陳留,可以再讓烈山氏表達一番。”
言說於此,烈山氏自有告辭之意。
趕快把事情辦妥,回歸族群之地,才是要緊。
獨身在外,凶險不談。
總是有些不自在,不習慣。
“共主且慢,莫要急切。”
道人出言,喚住了烈山氏。
“吾之一門,講究緣分。”
“吾與共主,當真有緣。”
“先前已然是一緣,如今倒要成全這第二樁緣分。”
“貧道知曉一些事情,或許可以解共主內心困惑。”
“於龍族,共主知曉多少。”
烈山氏沒想到道人退出如此問題。
稍微思考一番後作答。
“據吾所知,龍族起於四海。”
“東西南北,皆為水族聚集之所。”
“龍族,是水族當中,名副其實的霸主。”
年輕道人點頭,顯然對於烈山氏此番回答,還是滿意的。
“於龍族,共主倒是知曉不少。”
“龍族曆史長久,多有隱秘。”
“其中一事,或許對共主,對人族有所幫助。”
“龍族興起之初,哪怕因力量緣故,依舊是雄踞四海。”
“一個至為根本的問題,吃,依舊是難題。”
“都說大魚吃小魚,小魚吃蝦米。”
“對於龍族來說,再大的魚,恐怕也超不過張口的嘴巴。”
“若當真不加限製,隨意吞食。”
“用不了多久,四海便要生靈凋謝。”
“在已然形成固態的模式下,龍族必然發生內亂。”
“祖龍瞧的明白,於此事之解決,有兩策可行。
“一是以武力,令洪荒族群,盡歸龍族。”
“二便是這龍牙米。”
隨手一點,龍牙米圖形,便清晰顯現了出來。
高壯如蒼天古樹,顆顆米粒飽滿,晶瑩剔透。
見龍牙米的第一瞬間,烈山氏便激動了。
無比肯定以及確定,這龍牙米,便是他心懷大誌,不惜一切,也要追尋的。
“仙長,此物換做龍牙米是吧?”
“當在龍族才是。”
“便是踏遍四海,也必然為人族求的此飽腹之物。”
興奮與激動,已然到了快要不可控的地步。
就知道,一定有的。
道人揮手,再攔烈山氏。
“共主且慢,莫要激動,且聽貧道把話說完。”
“龍牙米為龍族口糧,無可能為外族所用。”
“便是退一步而言,龍族肯拿出龍牙米。”
“共主可知龍牙米如何種植。”
“據貧道所知,龍牙米生長於富有靈氣的土壤中。”
“且需以靈氣彙聚為水灌溉。”
“請恕貧道直言,目前的人族,斷然無此能力。”
絕望是種什麼樣的體驗。
於烈山氏而言,便是見到一絲希望後,徹底陷入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