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大一些,七八歲的年齡,便是徹底進入叛逆期了。
不要任何照看,獨立行走兩地連接通道。
這是一場帶著叛逆情緒,說走就走的旅行。
有路雖平坦,少了艱難,少了凶險。
通天大路,僅靠兩條腿,也是累的酸疼不已。
好不容易到了東海,瞧著碧藍清涼的海水。
滿是靈慧的眼眸中,流露出由衷喜悅。
坐在海岸邊緣,兩隻小腳丫晃動,輕踩海水。
不由幾分愜意,閉合眼眸,一個大浪來襲,小女娃被席卷。
無情海水,將小女娃身軀吞沒,亦吞噬了小女娃的生命。
一股怨氣,凝聚東海上空,化身一隻精衛鳥,不停的自岸邊銜起石子,泥土,置入大海。
清醒意誌為怨氣覆蓋,複仇依舊是本能。
“女娃!”
女娃性命為海水無情掠奪時刻,無論是神農還是女首領。
皆在至親血脈的牽扯下,感覺到了錐心之痛。
女娃可能出事兒了。
這個心念起的瞬間,神農與女首領皆無法安坐。
同時急步,各自去尋找玄都,尋找黎山老母。
一聲歎息,幾乎是同時響起,令神農與女首領的心,頓時一沉。
隨手一甩,四道身影站立東海岸邊。
“這個時刻,便不必這麼多禮了。”
驪山隨手攔下欲要行禮的玄都,抬眸瞧著銜石子入大海的精衛鳥。
一聲疼愛歎息。
“這個可憐的孩子!”
神農與女首領,身軀顫抖,嘴皮哆嗦。
已然有了不太好的預感,見東海岸邊一隻精衛鳥飛翔,攜帶著熟悉氣息。
那不太好的預感,再次放大了幾分。
有驪山一聲歎息,此事便是板上釘釘了。
錐心般的痛苦,由內而外。
神農也好,那女首領也罷,皆是不俗之輩。
悲傷的情緒,在極短時間內得以控製,誠心俯首下拜。
與其將時間浪費在悲傷,不若趕緊抓住最後一線機會。
有大能出手,起死回生,應該不算難事。
“你們先起來!”
“耐心聽吾說完。”
玄都瞧了驪山一眼,意在此事全然由您做主。
“大海無情,將女娃吞沒。”
“孩子單純,愛的單純,恨的也單純。”
“故而怨意生怨氣。”
“怨氣之力,令女娃神魂發生如此變化。”
“若要令女娃複生,說容易也容易。”
“莫說是吾,便是本尊出手,為女娃再造身軀,也不算什麼難事兒。”
神農與女首領對視,流露由衷喜悅。
讓女媧本尊出手,自是不敢想。
而且本來的要求也沒那麼高。
隻要女娃能夠複生,便可以了。
“然而······”
隱隱帶著歎息的話語,令神農與女首領的心,再次緊繃。
“女娃單純,愛的單純,恨的亦是單純。”
“恨生怨意,怨意生怨氣。”
“怨氣的力量,改變了女娃神魂,以至於其神智難清。”
“肉身不是問題,要解決的是神魂問題,是怨氣問題。”
“此女娃神魂所精衛鳥,能夠存在,能夠高飛。”
“完全是女娃一口單純怨氣支撐。”
“一旦怨氣消散,清醒意識隨能存在,卻也怕魂飛魄散。”
神農與女首領的心神,已然為一層陰影蒙蔽。
連聖人三屍都感覺為難,基本上沒有希望了。
悲傷,難過,更多的還是氣憤與仇恨。
好端端的,女娃怎會被東海無情奪去性命。
“敖廣,你給吾出來!”
一聲長嘯,引得海浪翻滾。
一頭五爪金龍鑽出水麵,翻滾入雲層。
落入地麵,便是一道頂著龍頭,穿著黑袍,繡著龍身的身影。
“諸位,敖廣有禮!”
玄都為太清唯一弟子,黎山老母更是聖人分身。
擺架子,還輪不到敖廣。
“此間之事,龍王想來該是盡知。”
“不知龍王做何解釋。”
神農死盯著龍王,言語態度,自然談不上有多好。
敖廣眸中瞬時閃過一抹銳色。
真把龍族當做地裏的泥鰍了。
當初東皇太一親自出手,都沒能拿下東海,甚至拿下四海。
話還沒來得及出口,神情突然變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