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都行禮,做徒弟的,自更是談不上威風。
就在膝蓋即將觸地的瞬間,一聲言語響起。
時光流轉,刹那停頓。
仿佛整個南方,與洪荒整體脫離了一般。
“你不在八景宮內修行,跑這兒來做什麼?”
眼前重重變幻,一座宮殿顯露眼前。
初見,沒什麼特殊感。
再見一眼,便感無盡奧妙,層層時空,無盡變幻。
玄都臉色蒼白如雪,身軀顫抖。
“入太清門下,成準聖修為。”
“自是有些跟腳。”
“然終究底蘊淺薄一些。”
“那殿豈是你能認真觀瞧的。”
聽聞熟悉聲音,玄都曉得,自是朱雀救了自己。
“太清此來,拜會二位叔母。”
什麼鬼?
方才稍微緩過來的玄都,再次陷入呆愣。
自家師父,什麼時候有叔母了?
還是兩位。
有叔母,自然有叔父。
原來在此南方所居者,便是那位祖師的道侶。
“好端端,跑來拜會什麼?”
“不說實話,就自己回去吧。”
朱雀眼眸微微一跳。
說實在的,真心有些後悔了。
“太清此來,的確為往昔一事。”
一隻手自宮殿內探出,將太清以及玄都,包裹了進去。
“話不說了,先坐吧。”
“就是普通客人登門,也該有相應禮節。”
“何況你我這層關係。”
一杯茶,放在了太清以及玄都麵前。
太清麵前一杯茶,隻有一大半兒。
玄都麵前,則僅有半杯。
“洪荒再多紛擾,有夫君足矣。”
“我姐妹安然在此,除修行之外,便是琢磨這些了。”
“對已然是聖人的太清有些效用。”
“小家夥能用個半杯,已然是極限。”
聞聽此言,玄都滿心歡喜。
自家師父都有效用,自己用半杯,實在是占了好大便宜。
小心翼翼抿一口,當即心神震動。
“論及逍遙自在,洪荒焉有能及二位叔母者。”
亦是品嚐一口,隨手護了徒弟一遭,太清頗為感歎道。
聖人又如何?
地位至高,實力至強,受洪荒敬仰,亦是受不得全然自在。
“活著,還是多一些忙碌的好。”
“要是能少一些算計心思,自然是更好。”
太清嘴角一抽,露出一絲苦笑。
您二位能受自在,除了無心洪荒事外。
不就是根本不敢有心思落在您二位身上嘛。
“你來,是為了門下八仙吧?”
薛冰瞧了太清一眼道。
“叔母明鑒!”
太清此來,的確是因八仙緣故。
太清行無為道,全在一個緣字。
八仙既是與太清有緣,哪怕僅是外門。
當師父該做的,一點兒都不會少。
該要的,即便不送在眼前,也必然爭取。
“那八仙與太清有緣,亦與人教,人族有緣。”
薛冰無言,瞧了太清一眼。
“在你眼中,吾便是小肚雞腸之女子?”
太清神色當即變幻。
“不敢······”
話未曾說完,便被阻止。
“我承認,有小肚雞腸不講理的時候。”
“然遍及洪荒,能讓我如此對待者,不過一數而已。”
“至於當初的事兒,已然有了處置。”
“結局如何,終究看他自己思量選擇。”
“不過既然論人,情之一字,總是不可少。”
太清心下安然。
有此定論,已然足夠。
“緣法如何,全看他自己。”
太清此來,本意不在強求。
既有緣起,能否緣終,看變化,牽扯運道與選擇。
若無緣而終,就是少了些福分罷了。
“我們這地方,平素少有人來。”
“既然來了,也不必這麼快急著走。”
“觀瞧你之修行,倒是與浩兒異曲同工。”
方清雪言道。
“豈敢在二位叔母麵前論道。”
“不過既然談起,太清便言說一番心得體會吧。”
“若有不妥,還請二位叔母,擔待指點。”
三花開放,元神顯現。
屬於太清領悟的道韻,遍及整個時光大殿。
薛冰與方清雪,自是不會吝嗇,自身道韻顯露。
所得極多者,自是玄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