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有太陽神君鎮壓天庭,洪荒少不得要出大亂子。
“而此劫之本相,在於兩字——封神!”
此言一出,三清默然,心神劇烈震蕩,仿佛有莫名凶險,撲麵而來。
而原始則神情莫名,盯著通天。
“二兄意欲何為?”
通天有所感應,當即起了幾絲怒意。
“放肆!”
“叔父當麵,你們也敢如此!”
“再敢如此,便出八景宮,莫要再登門。”
太清訓斥,原始與通天乖乖認錯。
“行了,你們不必如此。”
“在你們看來,劫數二字當如何理解。”
衛無忌並不在意原始與通天如何。
相較於徹底撕破臉,大打出手,現在已經好了不知多少。
而聞如此言,三清沉默思量。
“還請叔父指教!”
三清深然再拜。
冥冥中的劫數感知,此劫當與原始,通天有所幹係。
進而可以說,是與三清有所牽扯。
算及天地,難算自身。
與其往錯誤的黑暗處愈行愈遠。
不若求指點,得一條光明道路。
“吾之所見,劫數二字,無非進退。”
“退為劫,因大道在爭。”
“越退越無後路,到最後,唯有墜落無盡深淵。”
“進則是緣,進亦是爭。”
“於迷茫,於黑暗中,爭出一線生機,爭出一條通天路。”
聞此言,通天不由流露一絲得意。
一線生機,本就是截教教義所在。
“通天,莫要得意。”
“吾說的可是爭,而非截。”
“截之一字,是你所見道之得。”
“不論是非,不言過錯,因此為你所見。”
“然以三尺青鋒,截留一線,究竟是生機,還是殺機。”
“選擇權,似乎並不在你手中。”
通天懵然,隨後周身陣陣顫抖。
道之問,己求道之截,一線生機。
原來還存這般根本。
“原始,你立闡教,闡述道之正理。”
“然所謂道之正理,不過你所見之理。”
“豈能言道之本身。”
不理會通天如何反應,衛無忌再對原始,發出道之拷問。
原始與通天反應,俱都相同。
懵然瞬時,隨即開始懷疑自己。
見二位弟弟如此,太清再是無為淡然,也不禁生了幾絲緊張情緒。
要說解釋,肯定能解釋的通。
但太清並不想體會懷疑自己,究竟是種什麼樣的感覺。
誠然在曆經懷疑自己後,可能會悟透,想通以往的一些問題。
自是道理明確,修為更進一步。
但也有極大可能,過不去自己這關。
繼而修為消散,繼而連自身亦要枯朽。
爭了如此歲月,原來卻是連自己都未曾爭贏過。
話又說回來,若是連自己都爭贏了。
天地間,還有何事可感為難。
“行了,不必想了。”
“當真這麼容易透徹的話,也不至於是以開天功德,教化功德,強行聯合鴻蒙紫氣成聖。”
“別說什麼斬三屍。”
“此法固然不差,然以此法而成聖者。”
“真切意義上而言,過去也好,選擇也好,甚至存了無限希望的未來也罷。”
“唯有鴻鈞,是以斬三屍之法成聖。”
“還是那個再切實不過的問題。”
“大道獨爭。”
“修別人的道,縱然多些坦途。”
“言及巔峰,卻是艱難。”
“別人的再好,也是別人的。”
“自己的再差,也是自己的。”
說到此,衛無忌話音轉變。
“當然,你們也不必因此而生懊悔之情。”
“天有定數,終究是逃不開,躲不過。”
“再有雖極大可能,見不得獨屬自己的美妙景色。”
“然路途多艱,極致凶險。”
“你們當初若選擇求己路,沒準兒現如今,不會有三清。”
“僅是地府極深處,等待輪回的孤魂而已。”
“已然至此,再想其他,著實無用。”
“曆經劫數,認清劫數,方才可言超脫。”
“當然除此之外,還有選擇。”
“緊閉門庭,莫惹事端。”
“別說些許紛亂,就是已然打到門戶,也不理會。”
“不得超脫,也不會劫數臨身。”
原始與通天臉色發黑。
寧願道統覆沒,也不可能選擇這般沒出息的。
“叔父方才所言,乃是劫數之退。”